楚溪開除了綠十高的兩位學生。第一時間來找楚溪的，並不是那兩個學生的父母，而是綠十高的總教。
那兩個學生的家長去找過總教，讓他出麵來解決這個問題。在這兩位家長的眼裡，楚溪不過是一個小孩，他們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就算他是綠十高的學監。
剛開始的時候，總教還算是客氣。畢竟現在的楚溪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楚溪。這裡麵的原因，當然有楚溪在綠十高有許多狂熱的支持者在裡麵，更多的是，總教已經沒辦法再卡住綠十高的經濟命脈，他說話的份量，很多時候都已經沒有楚溪重。
“你得給他們一個機會。”總教看著安安靜靜看書的楚溪，說道，“他們都還是初級學堂的學生。不懂事！學生有缺點、有不足這才是正常的。學堂，就是讓他們去掉這些缺點、彌補這些不足的地方。”
楚溪很平靜地說道：“夜闖女生公寓，打傷宿管；破壞食堂鍋爐，將一百度的熱水往其他學子身上潑。火燒教室裡麵的圖書角，砍斷學堂的供電電纜，擊毀樓頂的信號塔。這已經不是違反校規的問題，而是違反法律的問題。
他們的確還不懂事。如此小的年紀，就可以乾出這些事情來。以後怎麼辦？”
“所以你得給他們機會。他們現在都還隻是小樹，隻要扶一扶，很快就可以長直。”
“我當然也想給他們機會。問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認錯的態度，悔改的決心。他們自己放棄了機會。他們的父母，也不配合教育。”
“那我們就要讓他們認識到他們已經犯的錯誤。”
“他父母都不這樣想，我們操什麼心？”楚溪終於是抬頭，“並不是每一棵彎曲的小樹都值得去扶。太彎的，自然是要坎掉。”
“你這種想法不對。”總教說道，“這不是一個教育者應該有的想法。”
“的確！”楚溪說道，“我們不能放棄每一個學生。至少表麵上應該這樣。問題是，我們把精力放在了這些扶不起的小樹上，又用什麼去扶那些可以扶得起來的小樹？”
這句話，和很多年前，另外一個文明的一位聖人說的話很相似：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楚溪想做的，隻是一個好人，但絕對不是濫好人。
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我們隻有鞠躬儘瘁。”總教說道，“他們還小。”
“小，並不是犯錯的理由。學堂中，比他們年紀小的學生有的是。為什麼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另外，我分不出精力來教育他們，其他的老師也分不出來。難道這個重任，總教打算自己來承擔？”楚溪想了想，繼續說道，“這樣也是好的。”
總教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根本就沒有教這兩個學生的打算，他之所以來見楚溪，是因為那兩位家長答應過他：如果事成，就給他一百萬。
對這偏遠的地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就算是總教，他想得到這個數字，也要二十年。
對楚溪來說，這並不算太大。隻要星原建有項目，他做一個項目所得的分紅至少都有幾百萬。
至於那兩個學生在以後是否會乾出其他的事情來，並不再總教的考慮範圍內。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更喜歡這兩個學生多乾一些蠢事。他們乾的蠢事越多，他父母送過來的錢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