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那麼一次,雨歸問璿:“奶娘,你說,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說的“他”,指的自然是自己的那個未婚夫“荊夢楚水”。
璿回答道:“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城府很深、卻又相當奇怪的人。”
的確很奇怪,一般的人,在退婚之後,哪裡還會想著去寫申明書這樣無聊且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
今天的京都大學堂,比三天前雨歸突然出現在這裡時還要熱鬨。
這三天的時間,已經有足夠多的人反應過來。
試劍台周圍,熙熙攘攘,早就擠滿了人。
而在這些人中,除了一些世家大族的眼線之外,更有像折天慕徳、傅英倪這樣的人躲藏在裡麵。
人們隻知道折天慕徳來了誠興,目的就是看雨歸。可到底在什麼地方,卻是沒有人知道。
誠興國和東渦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如果誠興國的百姓知道了他在什麼地方,隻怕他當場就得暴屍街頭。
他是東渦的二皇子,從某種狹窄的意義來講,他可以代表東渦。
傅英倪也來了,不是為楚溪加油喝彩,更不是專程來看雨歸。從他知道楚溪和雨歸將會有一場“學習交流”開始,他的酒就醒了。他一直在尋找楚溪!
蕭暮雨也來了。坐在悟道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著窗外樓下的試劍台。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給人一種安靜儒雅,近乎完美的感覺。
曾經有人說:無論是性格還是才華,蕭暮雨都像極了當初的大學者楚披荊!
楚溪早就來了,站在悟道樓最頂層,垂手而立。給人一種清風霽月、雲淡風輕的感覺。
雙方約定的時間,是十點!
九點二十分的時候,楚溪就來到了悟道樓。
他不是一個喜歡爽約之人。十七年來,他做過的唯一一次沒有按時赴約的事情,就是和蘭溪的約會。
九點五十,人群開始安靜。
十點鐘的時候,楚溪走上了試劍台,手中拿著那把短劍。
但是,人們沒有看到他們期盼中的白色影子。
雨歸沒有按時來。
人群有些躁動。
十點十分,雨歸還是沒有出現。
楚溪還站在試劍台上。一動不動,猶如一棵孤鬆。
沒有人不滿,因為他們等的人是雨歸。就算她來遲了一點兒,這些人也可以表示理解。
因為她是雨歸!
相反,如果是楚溪遲到的話,隻怕他會被台下的人噴死。
從來就沒有公平,同樣是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去做,卻是有不同的評價。
楚溪來了,人們隻會覺得是理所當然,他就應該這樣做。他若是遲到、或者是不來,那就是萬惡不赦!雨歸遲到了,那是情有可原。她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十點三十分,那抹熟悉的白色還是沒有出現。楚溪還站在試劍台上,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像是一塊石頭。
一小部分人開始對雨歸不滿。這一類人,都是女生。她們看向楚溪的目光,開始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