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雨和楚溪之間的仇恨從何而來,楚溪自己都不清楚,外人就更難猜到。蕭暮雨也氣不死楚溪,他殺楚披荊,隻是想掩蓋一些事情,如果能順便將楚溪氣死,那最好。
可惜楚溪沒有被氣死,就像是後來楚溪說了那一句話:“他不是諸葛孔明,我也不是周瑜。想要氣死我,有點困難。”
……
東渦兵敗三日之後。
京都古城區,雨水滴滴答答地從屋簷落下。小巷中段,有一家掛著古燈的小酒樓。門前一對黃紙做成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
酒樓中稀稀疏疏地坐著幾個人,酒樓外麵的青石路麵上,清澈的積水猶如一麵明鏡。
雨後有些冷。一個穿著一件破爛雨衣、麵龐黝黑的男人踩著積水,從小巷的另一邊走來。吧嗒吧嗒的水聲與腳步聲在小巷滿是浮雕的牆壁間回蕩。
雨後的小巷有些冷。
等走得近了,才看見那個穿著雨衣的男人左手拖著什麼東西。
男人來到小酒樓門前,將手中的東西丟在了清澈的積水中。
水,立刻就紅了。那種很鮮豔的顏色像是有生命般不斷在積水中遊動。
雨衣男剛才走過的地方,都變成了這種很好看,卻是讓人膽戰心驚的紅色。
雨水清新的味道中,混合著腥味。
酒樓門前的積水中,躺著一個人。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積水中那些紅色,就是她的血。
雨衣男進入小酒樓,脫掉雨衣,在正對著門的桌子坐下,若無其事地:“先來壺酒!”
服務員是一個年輕小夥,他端著一壺酒走出,又拿來了菜單。
雨衣男將刀放在桌子上,道:“把我的刀擦乾淨。”
門前躺著一個死人。酒樓內的個個安之若泰。
積水已經被美貌女子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她就靜靜地側臥在水中,一動不動。那種鮮紅,很快就成了朱紅色。
一樓的西北角裡,一個分不出脖子在什麼地方的胖子樂嗬嗬地笑道:“老乞丐,那不是你婆娘嗎?怎麼?你殺了她?她偷了誰家的漢子?”
酒樓中的人都是熟人。老乞丐就是剛剛進來的雨衣男。
“沒有。”雨衣男喝著酒,從容不迫。
“既然是沒有偷漢子。那你為何要殺了她?豈不是可惜!”
“她是異人。”雨衣男的話,讓酒樓突然陷入了安靜,“先殺她!再殺聖女!”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吧?”胖子拍了拍皮鼓一樣的肚子,“她哪裡像一個異人呢?”
雨衣男瞪了胖子一眼,冷笑道:“聖女出現的那晚。她變化了半人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