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臨楚溪的問題之時,一向爽直的荷想也變得支支吾吾。
楚溪心中的疑慮更深,知道這件事情後麵,極有可能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會議結束後不久,還在蘭山書院百讀廊讀書的楚溪突然就收到了一個人的信……雨歸的信。這一次,信直接送到了楚溪的手中。
信的內容是是讓楚溪在今天晚上十二點到密雲山公園南門前見麵。
楚溪躊躇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決定去赴約。他不願意見到雨歸,然而到了這種程度,他不得不去見雨歸。
夜裡,楚溪從蘭山書院出來,戴上了高仿真的麵具,一個人前往密雲山公園南門。他還是不願意直接見到雨歸。
路燈慘淡,密雲山公園南門前,金黃的銀杏葉落了一地。車輛越來越少,最後就隻剩下了空蕩蕩的街道。
楚溪到達密雲山公園南門之時,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分。距離淩晨就隻剩下了二十分鐘。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好爽約之人。
夜風吹來,竟是稍稍有些涼意。楚溪沉默地站了二十分鐘,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淩晨。
他抬頭往四周望去,竟是沒有一個人。
她為什麼不來?
“再等等吧……”楚溪心想著,“既然是她約我見麵,那就一定會來。說不準是路上耽擱了,這才會遲到幾分鐘。”
楚溪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同樣,雨歸也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他們都不會遲到,更彆說是爽約。
路燈下的影子,絲毫沒有動靜。不知道從何處躥出來一直瘦弱的黑貓,嗷嗚一聲,從楚溪腳邊溜走,去追一直落荒而逃的老鼠。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四十分鐘……
淩晨四十分,雨歸還是沒有來。
公園南門前,突然就刮起了一陣詭異的秋風。吹得金黃色的銀杏葉漫天飛舞。
等風停了,楚溪一低頭,便是見到地麵上竟是憑空多出了很多字……字是用銀杏葉排列出來的。
內容是:
“我這個人了,比較記仇。
你放了我三次鴿子。第一次是赤沙州天淚湖南公園的伊人橋,第二次是京都大學堂的試劍台,第三次是皇宮門前的白玉橋。
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這一次我不會赴約。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等一個人有多麼辛苦。我也要讓你知道,被彆人放鴿子是什麼滋味。”
就隻有這麼一句話,最後沒有留名是誰寫的。
沒有名字楚溪也能知道對方是誰。除了雨歸還會有誰?
楚溪微愣,地麵上的字又出現了一些變化:“想要見我,得看本小姐的心情好不好。”
除了無奈地搖頭,楚溪還能乾什麼?
夜深人靜,這個城市完全沉浸在睡夢裡。楚溪背著手,迎著夜裡的秋風,一步一步往住處走。
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