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又說王芸琴一直操勞，如今好不容易能過好日子了，再去睡沙發就是自己太不孝順了，反正兩個人總有他們自己的理由，林婉柔人微言輕的，自然是沒有什麼話語權。
所以他們就隻能將就睡著。
如果一直這樣其實林婉柔也不會有什麼情緒，可是曉梅來了之後，王芸琴硬是收拾出了一個小隔間給曉梅睡覺。
之前林婉柔還以為王芸琴是看在這人是宋時舒花了大價錢找來的，所以對人家十分尊重，可後來她才知道，這裡麵藏著那麼惡心的真相。
這家人……實在是惡心至極。
“媽媽？你沒事吧媽媽？”
陳稚稚雖然年紀小，可對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她看見林婉柔的臉色不好，趕緊伸出手抓住媽媽的手腕：“媽媽？”
小女孩柔軟的手心觸感終於拉回了林婉柔的神誌。
林婉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是有些麵目猙獰，生怕嚇到小孩子，她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撫摸了一下陳稚稚的額頭，笑著說道：“媽媽沒事，我們稚稚困了嗎？”
陳稚稚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媽媽也休息吧？”
林婉柔現在的精神狀態的確不算太好。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非常疲憊，腦袋也是糊的。
“好，媽媽陪你一起休息。”
林婉柔在陳稚稚身邊躺下來，感覺到柔軟的床墊托著她們的腰，比家裡的木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林婉柔忽然輕聲問道：“稚稚，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呀。”
陳稚稚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很喜歡這裡，媽媽呢？”
林婉柔心底無比愧疚：“媽媽也喜歡。”
“那稚稚……”林婉柔想了想，多嘴問了一句：“如果媽媽說，以後媽媽可能會帶你過比在陳家還要更難的日子，但是不會有爸爸跟奶奶在身邊，你願意嗎？”
陳稚稚愣了一下。
就在林婉柔認為孩子可能不太能理解自己說的話的時候，陳稚稚下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不會有爸爸跟奶奶嗎？”
林婉柔沒想到陳稚稚居然會這麼高興，這一刻看著孩子那絲毫不掩飾的模樣，林婉柔差點痛哭失聲。
她所謂的為了孩子好，實在是一個笑話。
看陳稚稚這個反應就知道，這些年她在陳家肯定過得不好。
“對不起……”
林婉柔一把摟住女兒，哭的肝腸寸斷：“媽媽對不起我們稚稚。”
“稚稚放心，媽媽以後肯定會想辦法讓我們稚稚過更好的生活。”
稚稚伸出小手摟住媽媽，眼淚也從白皙的臉蛋上滑落下去：“隻要跟媽媽在一起，稚稚就不會覺得苦。”
林婉柔哭得更大聲了。
……
宋時舒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她按照群裡說的，回了學校一趟。
剛一進門，一個茶杯就被人砸到了她的腳邊，滾燙的茶水飛濺到了宋時舒的腳背跟腿上，穿透布料燙到了她的肌膚。
“嘶——”
宋時舒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