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濟風館裡,初秋和江秉的房間仍然沒人。
青宸不禁憂心:“這麼晚了,該不會出事吧?”
“去醫館。”雲淵當即朝外走去。
又回到白天經過的醫館。他們剛到門口,一位母親抱著孩子衝進門:“仙君快看看,前幾日他都好端端的,今日怎麼忽然變紫了!”
青宸隨後進門,見屋中約有十幾個抱孩子的大人,坐滿了醫館堂屋。
有的孩子哭累了,在長輩懷中昏昏欲睡。有的哭得手舞足蹈,怎麼哄都無法安靜。
初秋本在照顧彆的孩子,見那位母親進來,便讓其坐下。她則躬身察看。
江秉在一旁抱著哭鬨的孩子轉圈,試圖安撫。
大夫正在裡麵忙著配藥,還有好些人排隊等著。
青宸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隻是太忙,並未出事。
她趕緊上前:“師姐,可需要幫忙?”
初秋轉頭見是青宸,眼中一亮:“太好了,正需要幫手!孩子們一疼就哭,眼下隻能配些安神藥緩解痛楚。你幫忙熬些藥,分給他們喝。”
青宸心中一凜,孩子除了膚色改變,還會疼?
“好!”她連忙應下,去大夫那領了藥,又送去屋外藥爐熬製。
原本坐這熬藥的小廝,已累得昏昏欲睡。她拍拍他的肩,讓他進屋休息。小廝感激而去。藥爐前,換她坐下看守。
半晌,青宸正扇著爐火出神,雲淵來到她身邊坐下。
“方才我仔細看了一圈,”她忽然說道,“這些孩子的膚色深淺不一。紫色尚淺的孩子,都在安穩睡覺。那些疼哭的孩子,紫色都較深。他們八成是中了什麼毒,而毒性發作的程度,就與膚色改變的深淺有關!”
十個藥爐一排,藥罐咕嘟冒氣,濃重藥味四散溢開。
此刻青宸已換回玄洲弟子裝束,依然戴了麵巾。不過煙氣飄來,她仍抬袖捂鼻,輕輕咳嗽,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扇火,把所有不適默默忍下。
“我問過江秉,”雲淵說著,抽走她手中蒲扇,將煙氣全部扇走,“這些孩子皮膚變紫,一開始是逐天加深,沒有其他症狀。到第十天,皮膚就開始如刀割般疼痛。病症太奇怪,他們沒找出是什麼毒,初秋的藥不能治本。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異變來源。”
“好,”青宸認真點頭。
爐火在前,熱氣翻騰,她裹得嚴實,額前出了細汗。手上沒了扇子,她見藥已煮透,便顧不上擦汗,連忙抬起藥罐。
她裹著衣袖端罐倒湯,恨不得避開三尺,神情卻又堅韌無比。雲淵一手扇風,一手又抽走她手中的藥罐,接著倒藥。
青宸不禁嘟囔:“怎麼我拿什麼,掌……陸師兄你就拿什麼。”
“你把活都乾了,我沒事做。”雲淵淡淡說著。
青宸“哼”了一聲,端起倒好的藥碗:“我去送藥。”
雲淵看她背影進了門,才回眸盯著爐火。
如此,雲淵倒好藥,又和青宸一起來回送藥。她幫忙給孩子喂藥,還不忘跟那些父母搭話。
從一進門,青宸就有個疑惑:“既然鎮上孩子陸續生了病,為何你家不像那些富戶,趕快搬走呢?”她問起那位剛進醫館的母親,孩子今天才變紫,如果早就搬走,也許就能避免。
那位母親歎了口氣:“搬也不知搬哪去。家裡祖祖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