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卻有了彆的想法。
海遙大廈。
裴敏彙報完近期的工作,看向樓宴之等著指示。
樓宴之剛收到一條消息,裴敏最後說的話他沒聽全。
於是又問了句:“剛說了什麼?”
樓宴之開會從來都直切重點,很少走神,會議桌上的高層都忍不住朝著樓宴之那邊看了兩眼。
裴敏隻能又複述了一遍:“最近梁殊的緋聞發酵的差不多了,公關部和我的意思都是不再澄清送熱度,畢竟這次也不是什麼正麵新聞。”
最近關於梁殊始終沒站出來回應的事又被刷出了熱度。
不過關注度沒前幾次那麼高,她隻打了聲招呼,這條新聞就壓了下去。
這種小事本來沒什麼再高層會議討論的必要,但樓宴之最近的動作讓裴敏察覺出他對梁殊有些不一般。
所以放在最後問了。
樓宴之想了想,卻沒急著同意裴敏給出的方案。
而是問了句:“梁殊的賬號現在誰在管。”
“公關部的一個員工。”
樓宴之聽完點了點頭:“嗯,把賬號給梁殊吧,讓她自己回應,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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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號要到了嗎?”
淩苗苗自從三年前跟在梁殊身邊當助理,梁殊的賬號就始終放在公司那邊統一管理。
梁殊這麼突然地想拿回賬號,她跟在身邊看著也有些緊張和興奮。
梁殊打開對話框,樓宴之始終都沒回複,倒是隔了一會兒公關部的負責人發來了一串賬號。
後麵還跟著一整個加密文檔。
梁殊:“要到了。”
淩苗苗有些興奮:“還真要到了!”
“一會兒我能搶你的沙發嗎?然後你給我回複一條!我之前給你評論的公關部從來都沒回複過,粉絲都私信笑話我就是一個假助理。”
她為這件事真是傷心了好一陣。
梁殊從頭到尾翻開了那個加密網文檔,然後登錄了賬號:“可以,不過我要想想怎麼發。”
這也是她簽約海遙娛樂後第一次拿到自己的私人賬號。
她當初先同樓宴之有的糾纏,後進的海遙,海遙最初開出的合同分成很吸引人,但一簽就是十年。
她是被遺棄的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那裡是她的家。
那段時間福利院一樁接一樁的事,她基本每周都要回去做義工,所以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後來裴敏又找她談了幾次後,最後簽了自由人約。
她可以隨時解約,但簽約期所有的收入都要和海遙1:9分成,期間所有以演員梁殊營業的賬號都歸海遙所有,除了她按時需要出現營業以外,其餘時間也都歸公司統一運營。
梁殊一下午反反複複地打字刪除,卻始終都沒想好怎麼發。
等徹底編輯好又猶豫了。
想等苗苗回來再看看。
苗苗開車回家送行李到現在還沒回來。
梁殊白天吃了些東西,人精神了些,卻還是疲憊,始終都靠在床上。
聽見房門外傳來的動靜,還以為是苗苗回來了,光著腳就跑出去見人。
而推門進來的人卻是樓宴之。
“你怎麼過來了?”
等樓宴之走進來,梁殊才發現來人不止有他,身後還跟著城南彆院的家庭醫生。
樓宴之見她光著腳走在地板上,從門口撿了雙拖鞋,彎腰給她穿上以後走去了陽台。
家庭醫生會意:“夫人,那我先給您檢查。”
“嗯,我應該沒什麼事了。”
有外人在,梁殊心裡有話,卻也不好說什麼。
家庭醫生看梁殊的精神頭也知道她的病好了大半,但還是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直到家庭醫生要走,樓宴之才推開陽台的拉門走了進來。
樓宴之:“沒事了?”
家庭醫生:“基本沒事了,飲食還是要注意清淡些,最好夫人能搬回城南彆院,這樣我能每天和家裡阿姨溝通飲食……”
家庭醫生說完就走了,梁殊甚至懷疑他是樓宴之請來的說客。
她已經隱約記起來樓宴之帶自己回城南彆院,她拒絕下車要回桔園的事了。
但想想也就算了。
樓宴之這人骨子裡就傲,想她回去也不會用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
梁殊有時候覺得自己對樓宴之的了解,甚至勝過對自己的了解。
她剛這麼想,樓宴之就直接說:“換衣服,我帶你回去。”
梁殊:“我住這裡挺好的,苗苗一會兒回來。”
樓宴之拿過梁殊電話直接給置頂淩苗苗撥了通電話。
淩苗苗回來時候遇到個黑司機,沒送到地方就把她放在了路邊,她正‘吭哧吭哧’地往桔園走。
就聽電話裡麵的人讓她今天彆過來了。
淩苗苗聽見老板的聲音本能地應‘好’,又‘吭哧吭哧’地往回走。
樓宴之再看向梁殊,梁殊卻沉默了,一開始沒斬釘截鐵的拒絕,這回再換個理由拒絕總覺得有些矯情。
樓宴之見他不動,難得耐著性子站在那裡等她。
梁殊拗不過,心底歎了口氣,最後還是上了樓宴之的車。
折騰了幾天,事情又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你什麼時候進組?”
樓宴之裸著上半身擦著發絲上的水。
梁殊彆開眼,不太自在:“下周。”
“嗯,我明天出差,你進組前就住在這裡吧,醫生每天都會過來。”
“明天就走嗎?什麼時候回來?”
樓宴之出差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要半個月以上。
“一個月。”
梁殊本來還有些後悔跟著樓宴之回來,現在那點子後悔也沒了。
她這次進組要拍起碼三個月,再見他可能要冬天了。
想到此處。
梁殊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拋到腦後,到底還是貪戀地朝他那邊靠了靠。
換做以往,兩個人總要在這天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這次她剛病了一場,他難得禁欲,隻是把她攬在懷裡。
臥室內異常的安靜。
兩個人都各懷心事,卻沒人說開。
隻是事情既然沒攤開說,就要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
梁殊那天想不開,現在困意來勢洶洶倒也不想思考那麼多了。
最後是樓宴之的聲音打破了平靜:“這次出差去得久,想要什麼禮物?”
他在示好。
樓宴之不太會破例給梁殊資源,但每次吵架後總會送她禮物,其中不乏貴重禮物,她多數都用不到,也不需要。
梁殊迷迷糊糊地拒了:“沒什麼想要的。”
“隨你高興挑。”樓宴之又說。
梁殊徹底撐不住了,朝著溫暖源的方向靠了靠,最後嘟囔了句:“那要最貴的。”
“好,最貴的。”
梁殊沉沉地睡去,並沒把樓宴之這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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