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1 / 2)

穿成病美人師叔後 封空 10573 字 9個月前

聞秋時咳了半晌,莫名打了個寒顫,回座位倒茶時候,瞥見桌麵上碎裂茶盞,其上染了鮮血。

聞秋時皺眉,看向顧末澤。

他握著若火匕,低頭凝望,讓人看不清臉上神情。

而端坐他對麵牧清元,早已沒有聽說書閒情,注意力完全放在顧末澤身上,眉頭緊皺,放在桌麵青霜劍隱隱顫動,仿佛受到威脅,透出愈發濃鬱敵意。

靈劍敏銳,往往比修士更能預感到危險,因而在青霜異動刹那,牧清元便盯上了顧末澤。

他回憶起不甚愉快事,不過那時顧末澤尚小,師父說他心智不全才會陷入魔障,長大後便能加以控製。

這些年顧末澤確實未曾再出現那日情形,今日不知怎麼了。

聞秋時掃了眼青霜劍,心頭咯噔了下。

不會是伏魂珠在作祟吧。

原著裡,顧末澤控製不了魔珠次數其實屈指可數,都是被逼到絕境才會如此,不過一旦他陷入那種狀態,必定攪得天翻地覆。

聞秋時左顧右盼。

沒有天羅地網,沒有千夫所指,周圍都是無比和諧場景,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沒什麼會刺激顧末澤地方。

聞秋時懵然地夾了一片菜,手往回收時候,拐了個彎,放在顧末澤身前碗裡,另手給他換了個茶杯。

“替我嘗嘗好不好吃。”

片刻,青霜劍平靜下來。

顧末澤放下匕首,手心被杯盞劃傷地方在短短時間內,已然愈合。

他拿起玉著,夾起白糯米飯間小片青菜,左右瞅了瞅,沉浸在某種稀奇與欣喜裡,唇角微彎,陰鷙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顧末澤薄唇微動,正喂到嘴裡,底下傳來朗聲。

“楚公子莫急,且聽我說完,屆時真假自辯。南姑姑曾繪過一幅畫,畫中是少年時期楚柏......”布衣人一頓,看目若噴火楚柏陽,轉而道,“樹上月,畫是年少樹上月,此畫後來還被天宗一個長老搶去。”

聞秋時神色一凜,想起那半張在若火匕下灰飛煙滅畫,沒機會物歸原主,有些麻煩。

思及此,他惡狠狠瞪了眼罪魁禍首。

不料抬眸望去,看到顧末澤低著頭畫麵,他安靜動著碗筷,額前碎發微風輕晃,俊眉微皺,像剛受了不小委屈,找個角落兀自吞咽苦水。

底下一根根黑睫低垂,偶爾掀一掀,像是能掀到人心頭。

聞秋時眨眨眼,一種莫名熟悉感油然而生,好似這場景他見過很多遍。

顧末澤察覺他視線,抬眸望了眼,又很快垂下。

聞秋時:“......”

不妙。

他發現顧末澤眼睛漆黑,雖然時常泛著森冷寒意,讓人避之不及,但細細一看,其實是雙比絕大多數人都澄澈好看黑眸。

褪去冷意時,如盛滿了繁星夜幕。

這雙眼朝他眨了眨,竟讓他品到一絲絲茫然無辜。

聞秋時慢吞吞收回視線,手握成拳,掩在嘴邊輕咳了聲。

罷了。

不就是半張畫嘛,燒了就燒了。

他畫工好著呢,來日畫張一模一樣楚柏月,送還給南姑娘。

“此畫中,其實有兩個少年,一個是在左邊楚公子,一個是在右邊禍禍。”

“幾年前,天宗那惡徒因嫉妒欲殺南姑姑,將人打到奄奄一息時,想搶走這幅畫,但南姑姑死死攥住右半邊畫,任如何折磨都不鬆手,以致於那惡徒不得不將畫撕毀,僅帶走樹上月那邊,此等情......”

錚!

從天而降一劍插在書案,台上說書先生一默,抖了抖。

“楚柏陽,你欺負一個手無寸鐵老先生,傳出去楚家都要為你蒙羞,”賈棠聽得正起勁,霍然被打斷,臉色不悅道,“你腳下不是南嶺,休要在此撒野。”

楚柏陽冷笑:“這裡不是賈家,你也彆猖狂!”

劍拔弩張!

布衣人擦擦額上汗,一拍案:“罷了,不講楚家樹上月,給大夥兒講講北域那位與禍禍糾葛。”

酒樓裡大多是北域人士,聞言一臉驚奇——這人還真不怕死!

“隕星穀除魔一戰,聖尊隕落,北域群龍無首,遇到前所未有危機,有分崩離析之勢。而其子,也就是咱們當今北域主,彼時尚不滿十四,又有神物仙圖在身,可謂是無時無刻不麵臨危險,分分秒秒都被那些豺狼虎豹盯著。”

“當時北域內憂外患,幸而符主念前域主之恩,守在小域主左右,一麵悉心教導,一麵雷霆手段鎮壓北域外蠢蠢欲動勢力。兩年後,北域終於擺脫大戰後陰霾,回到正軌。也是這時,符主毅然離開了北域,消息傳出,四方震動,激起了千層浪。此後符主前往鬼樓,鎮守窮獄門,直至身隕。”

“這些世人皆知,不過符主為何離開北域,世間猜疑萬分,多認為與沉炎域主有關,是被其逼走,但真相如何,至今無人知曉,”

當今北域主,鬱沉炎。

談及此人,酒樓氣氛逐漸沉重,連賈棠都露出凝重表情,台上說書人卻在淺笑。

“諸位彆誤會,符主與域主誰敢冒犯,兩人之間事誰也不敢妄加揣測,我接下來要講不是他們,講聞禍禍與鬱火火。”

眾人:“......”

布衣人飲了杯茶,清清嗓子道:“聖尊隕落,鬱火火幾乎被逼著登上域主之位,但想在這寶座坐穩,僅憑他是聖尊之子遠遠不夠,何況他尚年少,因而,北域大權並非在他手中。加上比起他,聞禍禍更是眾心所向,當時北域甚至有一個說法‘北域兩主,先尊符主後尊域主’少年域主難免心生其他,逐漸掌握大權後,一日,他對聞禍禍道:

‘你曾在吾父墓前立誓,隻要北域需要,隻要我鬱沉炎需要,你就會在,如今可作數。’

聞禍禍答:‘作數。’

鬱火火便道:‘好,那如今北域,還有北域主,已不需要符主,你當如何。’

聞禍禍想也不想地答:‘我會離開。’

不知這回答是否令年輕域主滿意,他唇角露出些許笑意,眼神卻是愈發冰冷,隨後一言不發拂袖離開。”

“再然後,聞......”

酒樓眾人正聽得入迷,布衣人話音一頓。

他朝樓上望了眼,然後啪丟下手中驚堂木,一溜煙跑下台,迅速消失在門口。

緊隨其後,賈棠朝樓上望了望,捂著胸口若有所思,接著露出不可思議表情,低頭罵了句什麼,也馬不停蹄地跑了。

眾人疑惑間,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

佩戴靈劍在顫動,低鳴出聲,與此同時,令人止不住戰栗威壓將整個酒樓籠罩起來。

“怎、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北域主來了?!”

“不對,這靈力似曾相識,是......顧末澤!”

楚柏陽及身後一群靈宗弟子臉色大變,有人認出對麵坐著天宗弟子,一個是熟悉麵孔牧清元,另個不正是化成灰他們都認得顧末澤麼!

四麵八方視線湧去,不少人露出驚恐之色。

早聽聞天宗有一叫顧末澤弟子,生性凶戾,殺人不眨眼,甚至重傷過靈宗主,誰也奈何不了他!

竟然現身此地了嗎?!

在座都為修道之人,感受到空中暴虐靈力,刹那便判斷出對方修為,宛如天塹般橫在與其之間,升不起半點抵抗之心。

酒樓內陷入死一般寂靜。

空中肆虐靈力猶如利刃刮在每個人心頭,無形威壓令人窒息。

最後不知誰率先動了,從就近窗戶翻身躍下,逃離了仿佛下刻就要化為廢墟酒樓。

眾人如大夢初醒,爭先恐後離開,酒樓外街道頓時喧嘩起來。

離低頭把玩匕首年輕男子越近,心底浮起恐懼越濃烈,讓人控製不住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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