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四周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驚聲。
楚天麟腳步頓住,抬頭望著前方這幕,臉上從容表情一變,與其他楚家子弟一起猙獰起來。
隻見龍躍台邊緣,那麵具摘落的青年,突然惡狼似地撲向他們家主,兩隻手緊緊纏住楚柏月的腰,像是怕人把他推開,鉚足勁占便宜。
“放、放肆!!”
“混賬東西,還不快放開柏月家主!”
“竟然偷襲,卑鄙的天宗人!”
“不許抱了!不許抱!快鬆開不要臉的手!”
......
刹那間。
整個場地都是楚家子弟怒不可遏的嘶吼,一個個年輕身影,像群被踩了尾巴似的貓,集體炸了毛。
若非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們早已衝上台扒開聞秋時。
這抹不對勁,也被越來越多的人察覺。
在場無論修為高低,都是修士,一眼便看出聞秋時身邊沒有靈氣波動,是個體內毫無靈力之人。
他強行抱現場任何人,都會被輕鬆製服,不費吹灰之力推開。
何況,他抱的是楚柏月。
一個至今未展露出全部實力,如今修真界修為最深不可測之人,毫無疑問,隻要楚柏月願意,動動手指便能將人彈開。
但時間緩緩流逝,青年還能緊緊抱著人。
便隻剩一種可能。
楚柏月默許。
這猜想讓眾人倒吸口涼氣,神情越發興奮,深感不枉此行。
楚柏陽眸光在楚柏月與聞秋時之間來回轉動,認出聞秋時是那夜瑤台下吃葡萄的人。
他有些傻眼。
兄長做什麼呢?難不成又喝醉把人當作符主了?
楚柏陽百思不得其解。
聞秋時亦然。
或者說,他才是全場最懵然的那個。
這與他想象中不一樣!
麵具掉落,為了不崩人設,聞秋時照著原主見到楚柏月會做的事,有模有樣撲了上去。
做出類似偷襲舉動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被一掌揮飛的準備,萬萬沒想到,楚柏月真被他撲中了。
不僅如此,楚柏月像是呆了般,之後也一動不動。
任他在肩頭不安分地蹭動腦袋。
挨蹭了半晌。
聞秋時額頭蹭紅,環在楚柏月腰間的手都酸了,還沒被推開,他嘴角默默抽了下。
快演不下去了。
好在這時,被他抱著的人終於動了,楚柏月扣住他左邊胳膊,輕用了點力,兩人之間的距離稍拉開了點。
一隻手覆上聞秋時額頭。
楚柏月用手掌貼了貼,感受溫度,隨後充滿疑惑的嗓音響起,帶著些疑惑問:“聞鬱,你是不是......哪裡不適?”
怎麼抱上他了。
倒不是不能,隻是楚柏月頗有些不習慣。
這也不像聞鬱會做的事。
這話落在聞秋時耳中,與“聞鬱,你是不是......有毛病”
並無差彆。
聞秋時險些回了句“道爺沒毛病”
好在忍住了。
他邊納悶楚柏月喚他聞鬱做什麼,邊用秋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刻意用艱澀的聲音,懷揣著幾分小心翼翼問:“柏月哥哥,你不認識我了麼。”
話音落下,聞秋時發現摸著他額頭的手明顯一僵。
“你喚我什麼?”
楚柏月麵如冠玉的臉龐,神色突然凝重。
他放下撫額的手,轉而捏著聞秋時兩隻手臂,將人從懷裡拉開,垂著淺眸,定定看著他。
“為何如此,你在裝誰?”
聞秋時呼吸一窒。
整個人好似被那雙淺色眼眸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