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和決賽地點在問道山,此山極大,登頂不僅可俯瞰整個攬月城,連天邊聖宮都可窺得一二。
天空雖不作美,但來看半決賽的眾人熱情很是高漲,一大早,看台四方人影過半,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還有許多在路上的身影,人數比初試還多得多。
“都給本少爺把燈提好了,待我師父入場,你們便隨我點燈,”賈棠將天地閣的人安排在看台中,不放心地囑咐了一遍又一遍。
隨後他拎著燈,搖搖擺擺走下看台,中途撞見楚柏陽,視線往他手中佩劍一掃,誒嘿了聲。
今日靈宗弟子佩劍,均墜著銀光閃閃的劍穗,為他們的南獨伊長老助威。
往常恨不得三劍插身渾身墜滿銀劍穗的楚柏陽,這種緊要關頭,竟然佩劍上,什麼東西都沒墜。
賈棠納罕道:“柏陽兄,你怎麼不戴銀劍穗呢?”
楚柏陽臉一黑:“要你管!”
兩人積怨已久,十分不對付,楚柏陽對他毫不客氣,一臉怒意,待看到他手中的青燈,臉色更是難看。
他今早興致勃勃戴上三個銀穗,來問道山的路上,看到一盞青燈,擔憂兄長說他胳膊肘彎外拐,於是躊躇著取下銀穗,買了一盞燈,沒想到半路遇到南長老。
南獨伊視線直直落在他手中青燈,默了會兒,輕柔的聲音意有所指,“給聞長老的?好看,但不是誰都配。”
楚柏陽以為南長老在責怪,整個人如墜深淵,轉身心如死灰地將蓮燈與銀穗一起埋葬。
此時他看賈棠提燈,哪都不順眼,“聞長老與你沒半點關係,你湊什麼熱鬨?”
賈棠一手負身後,挺直胸膛道:“糾正一下,你口中的聞長老是我師父!”
楚柏陽一愣,指著他半晌說不上話來,末了怒不可遏道:“我要告訴兄長!”
賈棠:“?”
楚柏陽:“你不配!”
張簡簡遠遠望見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怎麼打起來了?”
“年輕氣盛,替我轉告賈棠,彆輸了,”聞秋時悠悠撂下一句,與天宗眾人分道揚鑣,朝賽場走去。
離大比僅剩半個時辰的時候,九個參賽者要通過現場抽符分成三組。
分組結果尚未出來,看台上烏泱泱的人群,已在議論紛紛。
“上午每組淘汰一人,運氣好的話,縱使實力稍遜,也能撐到下午混戰。”
“運氣不好呢?與南獨伊和柯柳一組。”
“這直接棄權吧,至少體麵!”
“我倒想知道誰與聞秋時一組,恐怕臉上要笑開花。”
“若是與南獨伊一組,再好看不過了,畫同類符,那對比蜉蝣撼大樹!”
“倒不必南長老,實力稍遜的靈宗兩位長老,都能做到。”
不多時,半空浮現出分組結果。
全場一默,麵麵相覷,不知該從何說起。
第二組死亡組,南獨伊與柯柳撞在一起,但眾人關注點不在分組人員上,而是各組畫的符。
第一組,楚天麟等畫的是風符。
第二組,南獨伊與柯柳等,畫的是雨符。
第三組,聞秋時與白生等,偏偏畫的是火符。
按組依次登場畫符展示符威,意味著第三組的幾人,得在前兩組風與雨雙重符威中,展示火符的威力。
相當於一人在風雨交加中,鑽木取火,被克得慘絕人寰。
“符老,如何?”賈閣主負手而立,在看台前端,凝望分組結果。
符老祖杵著拐杖,麵色凝重,歎了一聲又一聲,“不太好,那孩子雖然符術高深莫測,但沒有修為,很難與能借助靈力增強符威的其他人比,何況,天空不作美,”
符老祖望了眼天色,“無論何種法術,都要順勢而為,今日是雨天,畫雨符如有天助,威力非凡。”
賈閣主道:“同組相比,其他兩人也是火符。”
符老組搖搖頭,符篆師對符威很是敏感,第三組最後上場,極其容易受前兩組符威的影響,何況,第二組有南獨伊。
“天符師的符威麵前,心智不堅者,一潰千裡。”
賈閣主神色微凝,掃了眼四周,視線落在一旁輕冠束發的男子身上,“楚家主有何高見?”
“沒有高見,”楚柏月盯著入口,一張俊雅臉龐,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隻能勉強猜到,他這會在嗑瓜子而不是吃葡萄。”
賈閣主:“?”
哢嚓——
同為天篆筆的爭奪者,氣氛異常微妙的茶室裡,聞秋時剛悠閒地扔撒一把瓜子殼,準備下一波,就被數道忍無可忍的噴火視線圍攻了。
“我要捂住你的嘴!”
“不許再磕!!”
“忍你很久了!!!”
聞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