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穿成病美人師叔後 封空 11524 字 9個月前

攬月城內交錯相連的各街道, 本該離去的仙門弟子衣袂翩翩,手持佩劍穿梭其間,臉上毫無悠閒之色。

不僅是天宗弟子,南嶺、北域也在四處尋人, 惹得路人好奇張望, 紛紛猜測在找什麼。

天地閣門前, 父慈子孝。

唯一知道聞秋時在東小門的賈棠,打算追隨而去。

離彆之際,賈棠緊緊握住賈閣主的手, 小眼睛含著淚, 邊擼下賈閣主手指上的儲物戒,邊泣聲道:“舍不得爹, 就拿兩枚儲物戒做紀念吧, 以解相思, 就此告彆, 爹要保重身體!”

賈閣主笑著點點頭, 一隻手被死命拽住, 於是用另隻手拽下賈棠腰間玉佩。

“放心吧我兒, 儘管去。”

賈閣主道:“我收了你的通天玉佩, 從此旁人再不知你天地閣少爺的身份,你可以擺脫少爺的禁錮, 從頭開始了!”

賈棠腰間一空。

儲物戒是小, 玉佩是大。

他忙道:“爹!爹!玉佩得給我留著!”

賈閣主毫不留情把他伸來的手推開,按住賈棠肩膀,將人轉了個身, 一掌推走, “廢話少說, 快滾!”

賈棠“哎哎”兩聲,跌跌撞撞下了台階,險些摔倒在地。

路過的牧清元扶住他,賈棠道了聲謝,穩住身形,望了眼牧清元及身後麵帶急色的天宗弟子,“牧兄,你們還沒走呢?”

牧清元點頭:“七師叔不見了,我們在尋他。”

賈棠:“不是不讓你們去尋他嗎?”

“師父有令,必須找到七師叔,”牧清元左右張望,“你可知七師叔在哪?”

賈棠打了個哈哈,避而不談,轉眼看到南嶺一行人,忙招手道:“喲,天麟兄,你們還沒走呢?”

楚天麟發現牧清元等人在此,沒有靠近,一甩袖,不鹹不淡地說:“家主不知去了何處,我們在尋。”

賈棠理解地點點頭,轉頭“欸”了聲,“小白生,你們怎麼也還沒走?”

話落他看到柯柳從北域弟子中走出,賈棠一噎,背脊不由直了直。

他與誰都熟,但有好幾個怕的,柯柳就是其中之一,儘管是個小姑娘,冷板著臉的時候,總能嚇得他忍不住整理衣冠,謹慎檢查是不是又有哪讓對方瞧著不舒坦了。

白生欲朝他走來,被柯柳拉住,“我們等域主一起回去,閒來無事在街上買些東西。”

柯柳帶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警惕,按住蠢蠢欲動的弟弟,生怕其再向前一步被賈棠教壞了。

天地閣門前。

各方人馬擁堵在此,賈棠回頭望了眼新換好的大門,總覺搖搖欲墜。

他見幾波人神色嚴肅,調節氣氛道:“你們長老、家主、域主都失蹤了,不會在一個地方吧,哈哈。”

賈棠當笑話講,笑完發現楚天麟等人半點不覺好笑,臉色甚至難看了起來,正此時,東邊傳來靈力波動,眾弟子齊齊變了臉色。

“是域主!”“是家主!”

一行人迅速趕去,牧清元眉頭微皺,招手帶天宗弟子一同過去了,賈棠想起聞秋時從東門出,心頭咯噔了下,拍拍嘴,趕忙追了去。

此刻素來冷清清的東小門,無人能進出,想出城的都被侍衛攔住,隻好朝門外探去好奇的目光。

浩浩蕩蕩的仙門弟子來後,衝散了圍觀路人,仰頭一望,神色古怪起來。

北域柯柳等人麵色尚好,不假思索往鬱沉炎所在方向靠了靠。

南嶺弟子表情一個比一個難受,為首楚天麟握緊佩劍,一雙眼落在素衣青年身上,充滿怒火的眸光恨不得給對方挖兩個窟窿,但大敵當前,他無暇顧及其他,警惕地望了眼柯柳,迅速趕到楚柏月後方站著。

兩派弟子各據守一方,中間空了出來。

賈棠隨天宗弟子慢了步趕來,趁著有位置擠到前方,抬頭看到橫插天篆的聞秋時,一聲驚喜的“師父”尚未喊出,前進的腳步踉蹌,把話咽了下去。

聞秋時瞅了眼左邊,眉梢挑了下。

鬱沉炎握著他的手腕,唇角似笑非笑,透著點勝卷在握的自得與嘲意。

聞秋時又瞅了瞅右邊,楚柏月眼睫下,淺眸泛著冷光,大概顧忌他右手的傷勢,抓住手肘的力道極輕,沒用多少力。

聞秋時麵帶疑惑,多看了楚柏月兩眼。

雖不記得多少,但鬱沉炎上手他不意外,可楚柏月不一樣,抓住他手已不對勁了,還在眾目睽睽下與北域主對峙,做出這種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隻怕不出片刻,關於北域南嶺兩邊關係惡劣的流言便要傳遍大陸。

到了他們這般身份地位,牽一發而動全身,由著性子來,會引來諸多麻煩,遠的不說,近處兩邊弟子要打起來了。

“楚家主能耐越發大了,在北域地盤,釋放靈力威脅我們域主?當真目中無人!可惡至極!”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們域主先動的手,不儘半點地主之誼,刻意找茬,北域待客之道我等今日算是領教了!“

“嗬,窮鄉僻壤出刁民,南嶺那破小地方出來的人,再是精挑細選的家主,也不過如此,不見一點傳說中的風度涵養!”

“哈哈,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今兒算是見識了!”

“你們瘋了?!誰是強龍誰是地頭蛇說清楚!一群井底之蛙也敢造次!”

空中唾沫橫飛,一個劍鞘從被迫夾在中間的天宗弟子頭上劃過,落到另一方,猶如點燃炸藥的星火。

“誰扔的法器,操!”

“既然楚家各位率先動手了,我等也不客氣,大家上!乾他們!“

“血口噴人,你們北域先動手的!”

一時間,東門處法器靈寶漫天飛舞,叮叮咚咚砸個不停。

牧清元等人夾在中間,手忙腳亂,一邊躲避兩邊扔擲的靈器,一邊急勸。

“冷靜!諸位同僚冷靜!”

“有話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住手!彆往前麵扔!彆傷到我們長老啊!”

整個東門亂成一團,年輕氣盛的弟子們扭打在一起。

聞秋時收回視線,動了動右胳膊,“誒,鬱沉炎胡鬨你也跟著一起?”

楚柏月一頓,眸光落在他身上,定定看著青年白皙臉頰,神情複雜,“為何你每次,都選擇讓我先退一步。”

聞秋時眨了眨眼,不知過往,但此次如果繼續僵持下去,不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麵,比起祖上積德的鬱沉炎,顯然身為家主的楚柏月更遭重。

“當然是因為,我對他更重要些,”鬱沉炎眼皮一撩,話尾帶著輕嘲。

在楚柏月鬆手的那刻,他將聞秋時拽到身旁,臉上掛著一貫的倨傲。

換個人或換張臉露出這般神態,十足欠揍了,但鬱沉炎天生俊貴,又是傾北域之力養出來的傲,給人一種他本就該如此的模樣,倘若不是這般睥睨之態,反而顯得北域落寞了。

鬱沉炎對結果很滿意,打算帶人離開的時候,手背被拍了拍。

“你也鬆開。”

鬱沉炎默了瞬,道:“不。”

他又不是楚柏月,讓鬆開就鬆開,換作以前

鬱沉炎拇指微動,指腹下觸碰的肌膚細膩光滑,想到握著的是誰,他心跳落了拍,思及過往,根本沒握過阿聞的手腕。

倘若他真如此,早被阿聞掙脫開了。

他不是其對手。

鬱沉炎修長如玉的手指蜷起,握緊青年細瘦白皙的手腕。

他沒見過阿聞束手無策的模樣。

冷不丁發現如今的聞秋時,這點力氣都掙脫不開,鬱沉炎心裡說不上是何滋味。

一邊心道:沒了修為並非全無好處,至少阿聞不能像往日那般肆意妄為。一邊心道:愈發不能把阿聞放在外麵了,哪怕上次的氣未消,也要帶回聖宮再說,否則彆人真的一根手指都能摁死他。

意識到曾經不可一世,總擋在他身前的人,變得羸弱,要被拉到身後護著。

鬱沉炎眼神微變,臉上的冷傲散去,朝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青年微低了低頭,語氣軟了些。

“彆怕,以後有我在,誰都無法動你分毫。”

聞秋時:“你鬆開。”

“你會喜歡聖宮的。”

“天篆打他!”

聞秋時烏發間的天篆筆瞬出,瞄準鬱沉炎的手背使勁敲打起來,

“用點力。”

鬱沉炎臉頓時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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