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來了(2 / 2)

她那麼那麼美 蘭織 8459 字 3個月前

顧星沉把徐少慶讓他幫忙拿的書,遞還給他,捋了捋掛在一邊肩膀上的書包。“我有點兒事,不回教室了。”

“啊?你不上自習啦星沉?現在走讀生也要上的。”

“我知道,我會給徐老師打電話請假。”

“哦。”

徐少慶幾個看著顧星沉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裡。

“長得帥,連走路都自帶濾鏡啊,唉。”

一男生看看自己,軟踏踏地校服,滾胖滾胖的身體,仔細嗅嗅領口,還有點兒汗臭味兒,皺了皺眉:“顧星沉身上好乾淨,他媽媽肯定很勤快!”

“張老師說的,‘自律的人會安排自己。’感覺學霸很自律唉,難怪滅絕那麼信他,請假隻需要個電話。”

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往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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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魔方KTV的包房。球形彩燈折射彩光,桌上橫七豎八被碰倒了幾隻未喝完的啤酒瓶,滴滴答答,衝地上滴著啤酒。

包房裡烏糟糟近二十多人,一半兒是許罌和她朋友,還有一些新加入的,是張浩然剛剛招惹過來的。

氣氛自剛才起就有點兒莫名的微妙,但誰也沒說破。

那些體格要成熟一些的青年學生,是和八中隔了一條馬路的那個破工商學院的大學生。

許罌倒是沒想到,辛辰的表哥竟就是工商學院小有名氣的那個富二代痞混混。難怪說辛辰骨子裡有點兒騷邪氣,原來,是從他表哥那兒耳濡目染來的。

那幾人總故意提辛辰的優點,意在捧辛辰給她聽。許罌才知道,原來辛辰家境並不差,隻是家教比較嚴格,堅持窮養,讓他騎車上學,實際上在家裡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難怪,一點兒挫折都經受不起……

隨便,反正她不關心。

辛辰一直沉默,與許罌隔著幾個位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旁邊,李木看一眼陳星凡、江寰、金宇仨都被朋友拖著聊天喝酒,分不開身,覺得時機到了,於是手裡夾著煙,端了杯酒,越過幾雙腿,在許罌旁邊坐下。

“許罌妹子,聽說……你跟我表弟談過?”

許罌興致懨懨,沒看他。“談過。咋了?”

李木搖著酒杯裡的兩塊浮冰,叮叮輕響,眼睛斜勾著許罌,笑得有點兒邪氣。“不咋。我能咋呀?”

許罌抱了胳膊、翹了二郎腿,也斜看他,沒給正眼:“你是不能咋。”

李木表情就僵了一下,他留過級,現在大三卻已經二十四,比許罌足足大了六七歲,所以完全沒想到自己竟被個小姑娘無視了。心裡有點兒上火。

“咋我是不能咋,但討個說法還是可以的。”

“嗬!”許罌無語地低笑了下,偏頭斜他,對方來者不善,她也戲謔回擊:“大哥哥,小姑娘談個戀愛分手還要什麼說法?不想談,就分了唄。誰保證談戀愛還要給對方天荒地老負責到底了?那還要結婚證乾嘛?”

李木笑得很難看,瞅著許罌抿了口酒。“小妹子,有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不好。”

他接著說,“我聽說,你移情彆戀一個轉校生,劈腿了,是吧?”

許罌瞟他,眼神多了點兒警告的意味。“酒好喝嗎?”“好喝就少說點兒話,尤其,不好聽的話。謹言慎行啊,大哥哥。”

李木沒想到走一趟高中生群體,竟還棋逢對手。滿嘴臟話、凶神惡煞的人他見過,但那種人並不可怕,許罌這種陰嗖嗖平靜地綿裡藏針警告你又不撕破臉的,才是混架子。

李木身體往後揚了揚,打量了許罌,把酒杯往桌上慢悠悠地一放。

“他叫顧星沉,是吧。”

聽見顧星沉的名字,許罌漂亮的眼睛一翻,有了些怒氣。

李木轉著酒杯。“我倒真想當麵見見,到底何方神聖。不過那種乖學生,看著我們這種有刺青的,腿都得打顫吧,嗬嗬。”

許罌抱著胳膊,瞟一眼李木胳膊上那有些褪色的虎頭刺青,翻了個白眼兒暗罵“土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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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紛紛,夜色濃。

八點半KTV迎來黃金時段,人多起來。兩個服務生穿著旱冰鞋,推著客人的零食果盤穿梭在長廊與大廳,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和前台同事問話的那少年——

黑色帆布鞋,深藏青色長褲,身上隻穿著一件同色的單薄毛衫,裡麵是白襯衣,手裡抱著一件故意脫下來以掩飾身份的校服外套。個子不低,肩上還掛著隻書包,短發被夜雨沾得有些濕。

那一身乾淨的書卷氣,跟KTV的嘈雜糜爛格格不入。

“許罌?哦,您稍等,我係統裡找下。”前台在係統上看了看,“許罌,A9102大包。”

“謝謝。“

顧星沉在前台查到了許罌的名字找到包廂號碼,舉步繞過迷宮一樣的長廊,來到A9102。

手剛碰到門,就聽見裡頭有男女拿著話筒起哄笑鬨的聲音,像是玩真心話大冒險,推開門,一股濃酒味和吵鬨聲音豁然湧來,刺得鼻腔和耳膜有些不適。

“親一個嘛小罌,看辛辰臉都紅了。”

“就是就是。”

“玩遊戲而已。要玩兒不起就沒意思了哈。”

更多人一起叫囂著“親一個親一個”。

滿耳朵大嗓門吵鬨,許罌說了兩句沒人聽見,有些煩,旁邊江寰、陳星凡、金宇仨都給人灌醉了,現在的人多數是李木那邊的,鬨起她來毫不手軟。

許罌正想拿麥克風說話,這時候房間的門徐徐開了。

KTV走廊上明亮的燈光泄進來,一個少年站在光影中。

個子高高,穿著八中的校服,包房裡烏七八糟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也掩不住那一身乾淨純正的味道。

嘈雜的環境,像被注入清流。

漫不經心了一晚上的許罌,心頭一跳,彈簧一樣站起。有點兒慌,像搞小抄被教務處抓住了一樣。

許罌聲音卡在喉嚨,過了幾秒,直到少年淡如水的目光掃過安靜如雞的一群人,最後準確地找到她,定在她臉上,許罌才小聲喊出他名字。

“顧,顧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