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又整出嫁豪門上位的消息!”
許罌挖挖耳朵。
“怎麼,不想我嫁豪門?”
然後那邊沒了聲音。
許罌在心裡悶笑,完全可以想象Mason現在的臉色有多精彩。
——啊。忽然有點兒同情自己經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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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用不著什麼過分的準備,許罌本就歌手出身,這種活動小意思。
她是活動頭兩天到的G市,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現場彩排的時候沒想到遇見了幾個曾經音樂圈的故友。
大家約了彩排結束,一道吃晚飯。
G市土地麵積不大,經濟容量卻不小,屬於經濟熱點城市。
這裡經濟高度繁榮,房價超高,門市更不用說了,所以步行街很流行樓咖文化,臨近市中心步行街的幾棟高樓小區,深藏著五花八門的小店。
許罌他們選了一單元樓34層的日料店,網評特彆高。
樓道看著幽靜,走進去後才發現竟快客滿,幸好還剩一桌。
店地方不大,濃濃的日式風情。
大家席地而坐,許罌在靠窗的位置,外頭有商圈高樓輪廓高聳、燈光如海的夜景。
田程程把誇張的皮衣外套隨手放椅子上,和徐征、Lily他們聊起來。
許罌則擺弄著手機給婆媽的經紀人順毛,報告行蹤,讓他安心。
“SOHOT之後,咱們都沒坐在一起吃過飯了吧?”
“是啊,都九年多了。”
“對了Lily,你男朋友呢?”
田麗麗就是當年給許罌消息,鼓勵她報名的那個。她現在三十出頭,在音樂圈子裡一直不溫不火地混著。說唱圈的女生說話都比較直,她擺擺手,“那都幾百年前的事了,後任男友都分了還提他呢。”
然後引來一陣對愛情、時光的唏噓。
接著有人問許罌:“小罌當時也有男朋友吧?記得你那會兒經常穿著男孩子的校服外套,可讓我們眼紅啊。”
美女的感情總惹人注目的,加上許罌在幾個人中名氣又算大的。
“我?”許罌掃他們笑了一下,垂眸,手指擺弄著短短的竹筷,“我也早分了啊。”
旁人按部就班的唏噓,隻有田麗麗驚訝地看向許罌。
當初在酒吧,許罌幫她頂場唱《喜歡你》那次,田麗麗還記憶猶新。
少女站在台上,朝台下那個斯文英俊的男孩子飛吻,浪漫到讓人羨慕不來。
歡好如此,竟也分了。
想起自己,田麗麗搖搖頭,什麼也沒問,就和許罌碰了一下小酒杯。“為我們逝去的年少。”
許罌心領神會,跟她笑著喝了一個。
“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很意外。”田麗麗放下小酒杯,“記得我當時的男朋友跟我說,那個男孩子一定很愛你。”
許罌抬了下眼皮看她,隨後埋下去,隻笑了一下,沒說話。
田麗麗:“他說你在台上唱歌,那個男孩子一直看著你,誰喊他都沒理。哦對了,他說的還不是喜歡,說是‘癡迷’。”
許罌笑容深了一些,露出一線皓齒。“十幾歲的愛情總是熱烈的,長大了再看也就那樣吧。”
她拍拍田麗麗的肩膀,“你也彆想太多,都過去了。”
田麗麗才意識到自己談及初戀有些失態了,然後應和兩句。
兩個各懷心思,都很安靜。
日料店光線偏暗,許抿了一口梅子酒後指尖把玩著深色的青砂小杯,那清亮的酒落在裡頭,像回憶裡那雙眼睛。
又清,又深。
癡迷。
品著這詞,許罌想笑,又覺有點勉強。
最近到底怎麼了?那麼多年從生活裡蒸發掉的人,竟總被提及。
是老天爺又想玩兒她麼?
許罌和田麗麗各懷心事的時候,其它人說起了這次慈善活動的捐款方。
G市沿海,是全國經濟熱點城市,富豪、企業家、高級精英多如牛毛,在全國來說質量最高,大街上隨便一抓都都是“海龜”。
不像S市那邊,家裡吃礦的土豪多,隻會玩兒豪車穿貂,比如許罌父母。
“聽說這次譚影後夫婦要來,代表恒亞集團捐款。”
“她應該是嫁豪門最成功的女星吧。”
“是嗎?我怎麼聽說她老公是白手起家的。”
“反正她跟她丈夫當年也是慈善活動上認識的。”
“她女兒就是譚薔薔吧。”
……
聊天過程中,坐許罌對麵的女歌手一直開小差,不知在看什麼,她朝門邊看了一會兒然後神秘地跟大家說:“哇,我剛看見個很極品的男人。”
“多極品?”
她們回頭看,卻沒看見。
“走開了已經。”
“什麼樣兒啊。”
女歌手想了想,“不好形容。特彆斯文清冷吧,我沒見誰把襯衣西服穿那麼乾淨整齊的。禁欲得要命!”
大家猜測是精英或者年輕老板,這附近靠近G 市的經濟特區,那裡集中著幾大銀行和一些大金融公司,精英很多。
許罌沒興趣聽,心情有點兒悶,就說去一趟洗手間。
日式裝潢的洗手間不大,許罌洗了洗手,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戴上口罩、壓低帽簷出去。
日料店的老板正跟新來的客人交涉,店裡沒位置了,老板客氣地說讓下次再來。
這群男人有四個,很打眼,都是氣質高檔的貨色。
除了笑眯眯的交涉的那個桃花眼男人,有個深灰色西服的男人,個子高,背對著,正從門口走出去。
背影驚鴻一瞥。
隻來得及看清他腦後乾淨整齊的短發,發際線特彆好看,西服領口還露著一線白襯衣。
一個,背影很斯文、雅致的男人,但很冷感像是不好接近。
眨眼,那人就走出去,看不見了。許罌楞在原地……那個,發際線殺的男人。
“小罌你看什麼呢?”
“菜來了,快來坐啊。”
“噢,來了。”
許罌撫了下心口,才喘上氣,不禁笑自己。
——或者,真該聽唐糖的找個炮.友了。
——竟隨便看個男人都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