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名爹 “費老爺”#
他隨手點了第一個熱詞,出來的第一條熱門文章是: “費良山為何如此囂張?深挖禽獸背後的大樹!”
顧星沉眼皮緩緩地眨了下,大概看了。然後收好手機。
今天周六,沒有特彆忙的事情。
顧星沉拿了外套打算下班,家裡還有許罌那隻老貓等著他喂吃的呢。
他走出辦公室,經過工作大廳,無意聽見公司的員工在討論今天的微博熱搜。
“哇塞,費良山的父親以前官兒很大啊……”
“大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遭報應了。”
“我看扒皮貼,費家好像沒一個好東西。費良山父子都是一個貨色。”
“龍生龍,鳳生鳳嘛~”
“他兩個兒子不是車禍死了嗎?”
“報應!”
“該!”
“斷子絕孫都是便宜他了。”
他們討論著,滿腔唾棄,回頭見顧星沉站在旁邊,都嚇了一跳。
“顧、顧總。”
打了招呼之後,幾個人哆哆嗦嗦,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摸鼠標、摁鍵盤,裝作認真工作。
顧星沉站了一會兒,幾人大氣不敢出,不知道CEO是不是生氣了還是什麼。
幸好,顧星沉沒站多久就走了,什麼都沒說。
他們才鬆了口氣。
“CEO咋了剛剛。”
“對啊。”
“眼神好冷啊。”
顧星沉很平靜地摁了電梯,走進去。直到門關上,隻剩他一個人在電梯密閉的小空間裡,他才斂眉,手指深深掐住掌心。
他垂眸,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再次打開TY論壇和微博。
把那些扒皮貼大致翻看了下。
費良山的父親,也就是那個老人,已經被扒出來,還有費良山兩個車禍逝世的兒子,以及他們一些日常“禽獸”事件。
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還好,暫時沒人提到他。
閉目揉了下太陽穴,顧星沉忽然覺得一陣疲憊,視線裡,出現一片小黑點,視野仿佛被蒙上一層黑膜。
整個世界,都好暗。
甩甩頭,顧星沉使勁眯瞪了下眼睛,那些小黑點才被甩散。
又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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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如何加班,都不覺得累,可是今天,顧星沉渾身都有種深深的疲憊。
連呼吸,都些許困難。
他仔細耐心地把老貓喂了之後,隨便做了個麵吃,然後去書房看了一會兒書。才九點多,就熄燈睡下了。
但不過一個多小時,他就從噩夢裡驚醒過來。滿頭冷汗。
陰暗的房間,顧星沉平躺在床上,看著百葉窗漏進幾線微光映在天花板上。人陷入黑暗的時候,思緒仿佛脫離肉體。紛紛亂亂,過去現在,重重疊疊。
兒時他放學回家後,母親一個人鎖在房間的哭聲;
或是步入少年,母親時而對他的臉露出的嫌棄和驚恐;
最後,是她躺在浴缸裡,滿池的腥紅……
“……”
呼吸從顧星沉潔淨的唇齒急促進出,發出輕微的氣流摩擦。
顧星沉抓住自己心臟的位置,那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原本還可看見的天花板,逐漸被黑點占據,密密麻麻地爬著,顧星沉呼吸狠狠急促了兩下,努力睜開眼,想留住本來看得見的光明。
一遍遍告訴自己:都是幻覺,幻覺而已。
可是,最後視線還是黑了,什麼都看不見。房間陷入扭曲的黑暗,顧星沉躺在床上,又像是陷在泥潭,四周包裹他的全是汙臭的爛泥,他快要沉下去。窒息了……
“許罌……”
“許罌……”
他呢喃著,狠狠揪住心臟,聲音卻很輕,輕到一吹散,輕到那些“脆弱”、“無助”仿佛都是假的。
顧星沉,還是那個高冷、驕傲的青年。
“喵。”
老貓許是聽見男人急促的呼吸,進來看究竟,躍上床去。四隻小腳在被子上踩下一個一個小凹坑,來到顧星沉臉邊,打了個毛團。
顧星沉閉著眼,額頭往前靠了下,埋進貓兒茸茸的毛發裡。
它是這房間裡,唯一的一點生氣和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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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罌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
依然拉著她的行李箱,另外帶了兩大包東西。她摁了幾遍門鈴,裡麵才有人開門。
“顧星沉,你不會睡到中午吧?”
許罌微微笑,把行李箱遞給對方,“你也有懶床的一天啊。嗬。”
顧星沉看她一眼,眼神有些懶,“多睡了一會兒。”
他把她的行李全部接過來,許罌心安理得空手進屋,倒在沙發上開始吃零食。這幾天拍戶外綜藝,累得要死,胃口大增。
這陣子在顧星沉的廚藝下把食欲培養起來了,一時很難戒掉。
許罌放慢了吃零食的速度,看著顧星沉把她拿去行李放好,任勞任怨的。這些天,腦海裡總時不時轉著唐糖那句:他應該特彆疼你吧……
然後,許罌心裡有些細微的情愫,躍躍欲試。
她拍拍手放好零食,走過去,打量了男人幾眼:
“顧星沉,你精神不好嗎?”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