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頭撓了撓臉,許罌上下瞟他:“謝謝啊。”
“不客氣。”他瞟她一眼。
短暫沉默。
許罌摸著下巴,瞄著男人評頭論足地笑。“顧星沉,你要是個女人,一定很多人寵。”
顧星沉頓了一下,看她,“我做男人不好嗎?”
“……”
許罌眨眨,沒想到他會這麼接。
都是成年人,腦子裡多少有些不純潔的內容。
某長大後的不良少女,一下就想歪了。她笑著,眼睛發亮,口吻意味深長,“好啊,做得好得很!”
“……”
顧星沉本沒彆的意思,聽她一說,弄得臉有點熱。深深看她一眼,垂頭洗自己的。
兩人都沒說話,就一個洗,一個看。
“我一直不明白。”顧星沉打開水龍頭,衝走泡沫,“你為什麼戴口罩還塗口紅。”
以前讀書的時候,許罌就這麼乾。那會兒塗很淡唇彩,還沒這麼囂張的顏色。
“因為好看啊!哪怕……彆人看不見。我也要美美的。”
許罌抱著胳膊偏偏頭,音調上揚,“我喜歡漂漂亮亮的,你知道的。”
然後挑了下眉:“誰像你,衣服永遠三個色。無趣又單調。”
許罌站了一會兒就去沙發看電視耍手機了,顧星沉把洗乾淨的口罩展開,手指輕輕碰了下中間始終洗不掉的一點紅色。想起許罌嬌俏迷人的臉……
是…漂亮。
他枯燥、陰暗的時光裡,開放的一朵,鮮豔的荊棘花。
晚上還是顧星沉做飯。
許罌在客廳,處理了下工作上的事情,打了幾通電話。
然後Mason問她到底還要不要助理了,這陣子把人家小姑娘晾著沒工作乾。
掛了經紀人電話後,許罌跟麗莎打電話安撫了下,讓她彆有心理負擔,每個月照領錢就行,除開她工作錄綜藝的時間,其它她都自由。
“好好在家裡玩兒吧,我有需要會叫你啊?”許罌安慰,“不會炒你魷魚。乖,彆哭。”
“許罌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
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在手機裡忐忐忑忑地問,“你嫌我跟著你不方便吧。”
許罌靠著陽台的欄杆, “沒有,你想多了,麗莎。”
“真的嗎?”
許罌沒立刻回答,她纖瘦的腰頂著陽台欄杆,單手抱腰,腳邊綠蘿被風吹著,葉子撓得她腳踝,她嫌棄地把它懟開,目光掠過客廳,盯著在廚房忙碌的男人的背影。
顧星沉正在熬什麼,一身的黑衣,隻有脖子和挽起袖子的小臂白皙如玉。
電話裡:“許罌姐?”
許罌笑了一下,有些懶地“嗯”了一下像在思考,說:“我是說……還沒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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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沉在廚房做飯,抽油煙機和炒菜的聲音蓋住了門鈴聲。
許罌難得一次積極,去開了門。
顧星沉隻知道有人送了東西來,想想肯定是許罌的快遞,也就沒管。
許罌喜歡買東西,她來以後,生活垃圾裡總摻雜各種快遞包裝。
以及,各個房間,慢慢出現了一批她的東西,花裡胡哨,什麼都有……
飯菜上桌時,天已經黑下來。客廳亮著一盞燈。
顧星沉衝臥室的方向喊了一聲:“許罌。吃飯了。”
好幾秒都沒人回答。
“許罌?”
還是沒反應。
擺好碗筷,顧星沉繞過餐打算去臥室看看。然而剛拉開步子,客廳就突然一黑。
然後,有燭光流瀉過來,顧星沉微微訝然,看過去。
一室燭光,空氣混著些許香甜氣味。
雙層的生日蛋糕,上頭紮著“28”數字的小蠟燭。然後是,女人嬌俏迷人的笑臉,眼睛映著燭光,有動人的光亮。
“生日快樂!顧星沉。”
“恭喜你,2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