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跳舞也是?”
阿蘭真心不解了,問道:“那個女的跟她舞伴,被槍斃了?”
張喜祿道:“法院判完了,就等著到時間執行槍決了。”
阿蘭:“這…這照你這麼說,那阿強他們搞舞廳,比在家裡搞舞會還要嚴重?”
張喜祿點點頭:“不然豪哥怎麼說,阿強和迪哥這次死定了!”
“不對啊,天樂歌舞廳,豪哥才是大老板啊,他怎麼沒事?”阿蘭突然想起來。
張喜祿道:“豪哥命好,這大半年都跟我在一起搞服裝,沒怎麼管過天樂歌舞廳的事。最近半個月,他更是連去都沒去,所以公安查封抓捕時,他並沒有在現場。我和他剛才在村口的茶寮偷偷碰過麵,他說他準備躲一陣子,等嚴打的風頭過了再出來。”
“他…還真是福大命大。”阿蘭聽著,都替豪哥捏了一把汗。
隨即,她也替張喜祿慶幸道:“幸虧春雷去年走之前,讓你賣掉天樂歌舞廳的股份,不然,不然被抓的就不是迪哥,是你了!”
張喜祿輕輕拍了拍心口,歎道:“是啊。春雷真是救了我一命啊!可惜阿強了,如果真要被槍斃,那,那……”
“你也彆難受了,當初你不是勸過強哥一起賣掉歌舞廳的股份嗎?他自己不聽而已。”阿蘭勸道。
張喜祿搖了搖頭,道:“開歌舞廳的人多了,誰會想到有今天啊?再說了,天樂歌舞廳生意那麼好,正常人誰會賣股份啊?”
阿蘭道:“所以你更要感激春雷啊,要不是他堅持讓你賣,你……你說你要出了事,我跟愛寶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阿蘭越說越是後怕,情不自禁地抹淚哭了起來。
張喜祿:“行了,彆哭了,這不是沒出事嗎?現在看來,春雷是對的。照這麼說,我跟豪哥的服裝生意也不能搞了!”
阿蘭止住了眼淚,不解道:“咋不能搞了啊?賣服裝又不是開舞廳。再說了,我看你跟豪哥搞得這服裝生意,來錢的很,再到明年這個時候,咱家肯定能掙出個萬元戶來了。”
“因為這服裝生意是……”
張喜祿欲言又止,隨後搖頭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春雷說不能乾,那就不能再乾了,還是要聽他信他啊!”
“你跟豪哥合夥搞服裝,正是最來錢的時候,你不乾,他能同意?”阿蘭擔心地問道,畢竟豪哥是場麵上的社會人,大手子,她是略知一二的。
“他都自身難保了,還能管我乾不乾?”
張喜祿皺起眉頭,猛地一發狠道:“我幫他掙了多少鈔票了?還不知足?他要敢攔我,我直接找公安把他給點了!”
“呀,喜祿,你要瘋啊!”阿蘭害怕了。
“行了,男人的事情,你女人家少管,我明天就去找豪哥,讓他把最後那筆賬給分了。”
張喜祿說罷,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嘴裡:“菜都涼了,趕緊先吃飯。”
“唔,你明天去見豪哥,好好說話,莫要衝動,更不要跟他吵架。”阿蘭不放心地囑咐道。
“知道了,我又打不過他,跟他吵什麼架?我是過去跟他分賬要錢的。”
“嗯!吃飯。”
……
……
杭師院,教師宿舍。
韓春雷聽完張喜祿的電話後,對阿強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也是心情頗為沉重。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該說的自己也說了。
該勸的自己也勸了。
但是奈何阿強不信啊!
他知道,正常人都很難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嚴打之年,莫說開舞廳,便是男女戀人鑽個小樹林,都能被人舉報亂搞男女關係耍流氓。
至於張喜祿在電話裡跟說,搞皮爾卡丹假貨這個事,他不打算乾了。
韓春雷聽完,還算是略有欣慰。
瘋狂掙錢的時候,還能夠知道害怕,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趁著這會兒還未東窗事發,他還能夠及時回頭。
至於不乾之後是留深圳,還是回杭州,那就看他自己的決定了。
如今的張喜祿,早已非當年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了。在深圳曆練這麼些年,韓春雷相信,無論乾什麼小買賣,他都能駕得住。
這時,出傳達室之時,正好碰到徐展飛跟幾個年輕老師從外麵回來,大家都是一臉不快的樣子。
韓春雷見狀,問道:“怎麼了這是?”
徐展飛道:“今天不是周五嗎?我們幾個尋思去老地方那家舞廳,一起跳個蹦擦擦,娛樂娛樂嗎?誰知道剛進去沒多久,舞廳就被公安給衝散了場。說是最近時期,不許舞廳營業。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啊?連跳舞都不讓跳了。”
韓春雷聞言,暗忖一聲,這邊也開始了,果然是特殊的年份啊。
特殊之年,還是老老實實苟著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