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可以的。”韓占奎認真道:“在柴家塢,你韓春雷的話絕對好使!柴家塢這些年有這幅樣子,你韓春雷要記首功。”
韓春雷擺手道:“叔,你才是咱們柴家塢最大的領路人啊,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行了,彆說了,彆說了!”
韓占奎翻了翻白眼,數落道:“你這話說的一點水平都沒有,咱們柴家塢最大的領路人是黨,是國家,是政府,我就是一個黨員,一個村支書,僅此而已。你小子,亂扣高帽,都入黨兩年了,我看今後還得加強覺悟才行。”
“哈哈哈哈……”
韓春雷大笑,這會兒他看韓占奎的身體和精神頭,明顯又好了許多。
叔侄倆坐了好大一會兒,差不多快八點了,電視裡春晚的倒計時廣告,已經開始了。
韓春雷張羅了林曼麗,離開了占奎叔家。
夜色下,林曼麗手挽著韓春雷,走在已經裝了路燈,鋪了水泥路的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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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煙花閃爍,已經有人在放煙火了。
一九八九的煙火,雖不及三十年後的煙火那麼花樣繁多,但在韓春雷和林曼麗看來,卻是那麼的絢爛多彩。
“春雷啊,明天大年初一,咱去趟紅旗村吧。”林曼麗挽著韓春雷的胳膊,輕聲說道。
韓春雷聽到紅旗村三個字,沉默了。
林曼麗繼續道:“我聽說阿蘭姐跟孩子今年還在紅旗村過年。他們孤兒寡母的,挺可憐的。咱們拎點東西,給孩子包個壓歲錢,去拜個年,好不好?”
“張喜祿至今還沒下落嗎?”韓春雷突然問道。
去年十一月的時候,喜豪貿易涉嫌走私、銷贓、售賣假貨等案件,被公安機關查封了。
阿豪和他手下一群馬仔陸陸續續都被抓了。
唯獨張喜祿在公安機關查封喜豪貿易那天,帶著姘頭顏鳳嬌去海上接貨,躲過了公安機會的抓捕。
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在深圳見過他了。
有人說,他跑路到台灣去了
也有人說,他跑路到香港去了。
更有人說,他和姘頭顏鳳嬌被台灣的水客,在海上沉屍了。
當然,也有人說,張喜祿帶著顏鳳嬌跑到了東北,專門和蘇聯人做生意去了。
眾說紛紜,什麼傳言都有,但自始至終,沒有人在深圳再見過他了。
他已不在深圳,但深圳那些小水客小販子的中間,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但有一點,至今沒有人再見過他。
包括韓春雷、李家俊、阿燦他們這些昔日的好友。
張喜祿的變故,也許是韓春雷這一生中最大的痛吧。
韓春雷曾在午夜夢回時自責過,如果當初不帶他去深圳,會不會現在是另外一番情況呢?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嗯,你安排就好!”
韓春雷回道:“紅包多包點,曼麗。每年春節,你都替我想著點,給阿蘭和孩子送點年禮,封個壓歲包!”
“嗯,曉得了!紅包什麼的,我早就準備好了。”林曼麗微微一笑。
韓春雷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曼麗,有你真好。明年,我們結婚吧!”
林曼麗甜甜地點了一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明年……轉眼1990年了啊。”韓春雷突然感慨道。
林曼麗笑了笑,“是呀,轉眼,咱倆算認識十一年了吧?”
“是啊,1979年,到明年,可不就是十一年了。”
韓春雷仰望星空,煙火在天上時不時絢爛著,心中暗忖,不僅相識十一年,也是我重生十一年啊。
一九七九年的那個春天,有點懷念啊!
“春雷,你說進入九十年代後,會是一個什麼樣?”
“九十年代嗎?那時的人會比現在更美,生活會比現在更好,國家會比現在更強!”
“那我有點期待這個1990年了。”
“我也期待!進入九十年代,我們的春雷茶業,還有我們的小紅帽餐飲,將進入一個高速發展的快車道,發展之快,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曼麗!”
“你又知道了?”
“哈哈哈,你從認識我開始,哪一件事情不是高瞻遠矚,超前遠見的?”
“又吹牛了!不過我信……”
“哈哈哈!”
……
……
全書完
寫於2021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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