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大戰 (五)
周奉先和牛擎蒼的擂台戰,蜻蜓點水般速戰速決,那些觀眾台的有錢人,就像是吃完了偉哥卻遇到了一頭公驢,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不停發出怪叫咆哮聲。
趙鳳聲走上擂台,對凱旋歸來的傻小子輕聲道:“奉先,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衝上台來救我,哪怕腦袋擰掉半拉、腿卸掉一條,你都要在下麵坐得住,聽明白了嗎?”
自己跟張烈虎一戰,不會像之前的兩場比賽敷衍了事,趙鳳聲做好了前期準備,唯獨對周奉先不放心,一旦他看到自己陷於險境,肯定會奮不顧身衝進場內。按照規則,但凡有第三人入場,等於宣告投降,鄭家和自己,那可真要萬劫不複了。
“哥,你都半死不活了,俺不可能坐得住。”傻小子倔強搖頭道。
“亮子和花臉在他們手裡,咱們必須要贏下最後一
戰,否則的話,兄弟四個都要撂在這裡。張烈虎跟我有仇,沒錯,但不是殺父奪子之類的大仇,肯定不會痛下殺手。隻要我不死,就有翻盤的機會,為了我,為了咱們兄弟,你忍得住也要忍,忍不住也得忍,要不然就去大門口,眼不見心不煩,靜等你哥勝利的消息。”趙鳳聲凝聲道。
“哥…你這是在難為俺。”周奉先死死咬住腮幫子,他聽得懂生子哥的道理,卻害怕控製不住手腳。
“去大門口吧,哥答應你,一定能活著下來。”趙鳳聲叮嚀完畢,快步走入擂台。
等候多時的張烈虎扭動脖子,哢哢作響,陰陽怪氣笑道:“磨磨唧唧說了一大堆,交代完後事了?”
趙鳳聲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微笑道:“記得在西北的時候,咱們倆拚酒,但是因為其他事,沒有分出勝負。今天打完之後,我做東,咱們去酒桌決一雌雄。”
“打不過就要套近乎、拉交情?”張烈虎活動著手腕關節,“那天在賭場,你贏了我五千萬,尾巴都要
翹到天上了,那會兒怎麼不說請我喝酒?現在…你不覺得晚了點?”
“我想請,可你走的太匆忙。其實隻要心意到,什麼時候都不算晚,不光咱倆喝,再叫上陳蜇熊,找一條船,賞月賞景賞酒,咱們三個不醉不歸。”趙鳳聲笑道。
“想拿我哥壓我?”張烈虎瞬間聽懂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倆關係不錯,臭味相同,好到穿一條褲子。可他姓陳,不姓張,哪怕他替你站在擂台上,我也決不手軟。”
觀眾席傳來大片噓聲,意思是催促這倆人快點打。
“說白了,我打不過你。”趙鳳聲丟掉了兩把大師精心鑄造的唐刀,當啷落地,言辭懇切道:“但我卻不能輸。”
張烈虎冷笑道:“所以一上來就耍嘴皮子,想要我認輸投降?”
“我輸掉這一場,不止自己死,幾位兄弟也會跟著喪命。你呢,輸掉比賽,隻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孫國
雄也能安全離開澳門。孰輕孰重,我相信你心裡有數。”趙鳳聲神色黯淡說道。
這些話是肺腑之言,此時的趙鳳聲,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好言相勸,使張烈虎放自己一馬。真的動手,兩人身手存在巨大鴻溝,估計撐不過三五回合,更彆提有獲勝的希望。
“哈哈哈哈!~”張烈虎猖狂笑道:“你死了,我求之不得,除掉雷家第三代唯一的男性,正好省去了不少功夫。趙鳳聲,你倒是給我提了醒,我今天要是不贏,都對不起你們雷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