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刮起了狂風,緊跟著驟雨急降。
鑽石號即便是世界級奢華郵輪,在浩瀚的大海中也隻是一葉小舟,搖晃顛簸,致使遊客產生恐慌,走廊裡傳來歇斯底裡的喊叫聲。
碩大的雨點紛紛從打開的窗戶流入房間,很快來到眾人鞋底,趙鳳聲依靠童年打下的功底,顛簸感和濕滑對他並沒有大礙,穩如泰山。
勁風撲麵,使安常勝渾噩的腦子又清醒了一些,在保鏢的攙扶中站起身,笑道:“姓趙的,咱們好像運氣不佳,遇到台風了,你猜這艘船會不會沉?”
“關我屁事。”趙鳳聲懶洋洋回應。
天災和**齊至,安常勝依然笑的肆無忌憚,“這可是大海深處,假如翻了船,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趙鳳聲不屑道:“翻船又怎樣,跟找你報仇並不衝突,它翻它的船,我報我的仇。”
船身劇烈晃動,眾人七歪八扭,安常勝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眉頭挑起,“葬身大海成了魚蝦的美食,你真的不怕?”
趙鳳聲冷笑道:“我這人不喜歡賭,但運氣向來不錯,每一次拿命去做賭注的時候,從來沒輸過,否則就沒資格站在你麵前,當一個討債的鬼。”
“瘋子!十足的瘋子!”
安常勝在麵對一個酷似精神病患者的家夥麵前,實在找不到更加貼切的形容詞,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找不到能夠觸碰心靈的點,隻能罵幾句出出悶氣。
“你怎麼知道,老子的綽號就叫趙瘋子?”
趙鳳聲玩味一笑,抽出一把雪亮餐刀,手背青筋裸露,鼻息從悠長變的短促。
巨風再度來襲,船身劇烈搖晃,趙鳳聲瞄準時機,對方立足不穩,彈飛煙蒂,快速踏出。
手中刀尖直指安常勝!
“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安常勝見狀不妙,立刻大吼一聲。
三名彪形大漢快速擋在安常勝身前,一米**的身高和二百斤左右的體重,組成三道堅不可摧的人牆,而他們手中閃著寒芒的匕首,代表這三人並不是隻會防禦的人肉沙包。
趙鳳聲麵部閃過不易察覺的詭譎笑意,腳腕蹬地,路線突變,從直線繞到了邊角,左手撈起早已覬覦許久的景德鎮花瓶,順勢丟去。
瓷器的威力大不大,取決於扔他的人,未成年的孩子或許隻能擦破皮膚,運氣好點,能給眼睛和大動脈造成毀滅性傷害,但趙鳳聲可是能把標槍扔過六十米的猛人,這一扔,絕不比狂風暴雨遜色,夾雜著嗚嗚勁風,變成了一件足以致命的暗器。
即便保鏢經過嚴苛的訓練,也不會對能夠要命的玩意無動於衷,可如果閃身躲避,後麵的安常勝就要倒了大黴。
在經過極為短暫的掙紮後,職業素養占了上風,保鏢選擇了以身體硬抗。
砰!
瓷器在他手臂炸裂,無數碎片餘勢不減,來回衝撞,給周圍的人造成不停程度的創傷。
保鏢害怕傷到要害部位,於是低著頭,將腦袋埋在手臂中央,當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把雪亮的餐刀,距離他的小腹不足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