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這才弄明白大姨江南行的含義。
可聽說雷靜蘭和雷斯年弄的那麼僵,貿然把人請回去,小姨能答應?即便是答應,權力該如何分配?任何社會團體都隻能有一個話語權,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趙鳳聲試探性問道:“你來找舅舅,小姨知道嗎?”
雷音竹答道:“我跟她說了。”
說了?
既沒說同意,又沒說不同意,這個答案有些耐人尋味。
趙鳳聲又問道:“那我小姨啥態度?我舅回去以後,誰來當家作主?”
雷音竹歎了一口氣,說道:“靜蘭的問題還沒解決完,暫時不能再任職董事長了,斯年坐這個位置的話,我怕靜蘭會有不滿,所以……還是由我來當,有事大家商量著來。”
趙鳳聲哦了一聲。
嘴上不說,已經猜到了日後結局。
雷靜蘭是位慈愛的長輩,但不是合格的管理者。
該當家的不當家,不當家的想當家,最後恐怕又是鬨的雞飛狗跳,不歡而散。
不過這也算是給了雷斯年台階下,就看這位野心勃勃的小侯爺,念不念及親情了。
趙鳳聲知道雷斯年故意躲著,於是沒帶她倆去分公司,給舅舅發了一條大姨抵達江南的短信,然後開車去往烏鎮。
雷音竹幾乎沒有離開過大西北,當然要帶她好好遊玩一番。
兩個小時後,來到了具有六千年曆史的江南名鎮。
戶戶親河聞櫓唱,家家枕水望橋橫。
短短兩句詩詞,概述了烏鎮獨特景色。
此時正值春江水暖時節,當然要去在水麵領略風土人情,趙鳳聲租了一艘搖櫓船,享受著為數不多的寧靜。
寧黛雲少女心性較重,猛地從黃土高坡來到江南,開心全都寫在了臉上,一路都是她在承擔氛圍組,大嗓門,唱山歌,哈哈大笑,令含蓄的路人駐足相望。
雷音竹則比較安靜,對外甥女的行為不阻攔,不嗬斥,全程含笑,吃著當地的傳統糕點,輕聲道:“咱們西北也有一個烏鎮,在米脂那邊,不過跟這個烏鎮,那可差的遠啦。當年鬨饑荒,乾旱,大風,死了不知多少人,如今也是貧困鎮,哎!~同名不同命。”
趙鳳聲笑道:“您呐,離開了觀音殿,就彆再當菩薩了,一切皆有因果。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老話都是有道理的。”
雷音竹搖頭道:“所以說我當不了董事長。”
閒聊之際,一艘搖櫓船跟趙鳳聲乘坐的船擦肩而過。
四目相對,轉瞬即逝。
短發,濃妝,俯視眾生的高傲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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