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喜歡的賭注我不喜歡,我中意的賭注你又看不上,還是不賭了。”蘇知錄指向遠方一片低矮的平房,輕聲道:“記不記得給我們家看過風水的那位大家,他把宅子就安在了那裡。”
高滿倉拚命把視線聚集在一處,可500度的近視眼和灰蒙蒙的霧霾,讓他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輪廓。
高滿倉撇嘴道:“這尼瑪比倫敦都牛逼,看不著!”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武雲的一位最大鋼廠的老板
,曾經去過我們家拜訪過老爺子,我和他交談過幾句,據他說,如果全部按照要求排放,一天要多花200萬,那可是一天,不是一年,真要那麼乾,一年到頭就賺個饅頭錢。要錢還是要命?我相信這年頭還是不怕死的多。”蘇知錄語氣平淡解釋道。
“蘇大少爺,我可是有劍橋大學經濟MBA的學曆證書,經濟什麼的就不用跟我講了,我比你專業。你說的那位風水大家好像是李吧?我記得我爺爺當年請過他好幾次,但都被他一口回絕,架子大得離譜。”高滿倉掏出一個玲瓏剔透的玉葫蘆,拿在手裡不斷把玩。
葫蘆,諧音福祿,又因葫蘆裡多籽,被寓意為多子多福,自古就是天潢貴胄的鐘情之物。但高滿倉手裡的個頭這麼大的冰種玉葫蘆卻少之又少,價值絕對比蘇知錄手腕那隻江詩丹頓要高上不少倍。
“陰陽探花,李玄塵,挺老派的一位高人,脾氣很倔。光用錢不行,得有能打動他的東西,我爺爺用了一件哥窯的老物件才把他請來,代價不小。”蘇知錄
將這件陳年舊事一五一十說道。
“你帶著我跑幾千裡地,就為了看一個快進棺材板的糟老頭子?”高滿倉不善於克製自己情緒,語氣明顯帶有八分埋怨。
“天天在南方待著,膩了,帶你來看看燕趙之地的風土人情。”蘇知錄緊了緊定製版風衣,朝著嘴巴能栓驢的高滿倉笑道:“記不記得江南第一公子哥公然放過話,號稱非她不娶的那個女人?”
“羅家的大小姐,羅弦月?”
高滿倉一提女人就來了興致,很有八卦記者天賦,他眉飛色舞道:“能讓盧懷遠吃癟的女人不多,那位羅家大小姐我也見過,怎麼說呢,太仙兒了,不食人間煙火,跟那種女人上床,總感覺褲襠裡的鳥短一截,連脫褲子的底氣都沒有。盧懷遠不是追了她好幾年了嗎?還沒弄到手?”
“我來武雲想看的那個人,跟李玄塵和羅弦月都有關係,他是李玄塵的徒弟,羅弦月的初戀男友。”蘇知錄輕聲道。
“我考,誰這麼牛逼,能把那個仙氣十足的妹仔給懟了?”高滿倉啞然道。
“怎麼,你對他有想法?”蘇知錄深知高家四少爺的龍陽癖好,笑容燦爛問道。
“嘿嘿,如果皮囊過得去,我不介意跟羅家大小姐沾親帶故。”高滿倉邪氣一笑,轉而納悶道:“羅弦月眼高於頂,難道這個家夥的家世比盧家還霸道?不會是京城裡跟張烈虎一個級數的牛叉人物吧?”
“他怎麼能跟南魚北虎相比,其實就是一個家世普通的男人,還是個小混混,全部家當估計都超不過一百萬。如果江南第一公子哥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氣出好歹?”蘇知錄輕歎道。前麵是解析,最後一句就是自說自話。
“那羅弦月怎麼會跟他好?七仙女思春下凡間普度眾生啊?”高滿倉無語道。
他的世界裡,沒有女總裁嫁給男司機的橋段,就算有,那也是家世不凡的男人出來泡妞的一種手段。豪門小姐嫁給男屌絲?扯淡。
蘇知錄像是不太適應北方天氣,臉色被淩冽的北風刮出病態的蒼白,他眯起迷死江南道無數女人的眸子,道:“當年抗美援朝有一個炮兵連令敵人傷亡慘重,敵軍大怒,調了一對轟炸機,對著一個小小的陣地狂轟濫炸轟了四個小時。最後,就兩個人走出屍山血海,一個姓羅,一個姓趙。”
高滿倉恍然大悟。
蘇知錄望向老街隱約可見的老槐樹,喃喃道:“沾染了李玄塵福宅幾十年風水的男人,會不會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