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村位於省城西南郊區,因村中一棵百年老槐而得名,深處山麓之中,雖然打著世外桃源的旗號來吸引遊客,但交通不便和景色乏味並沒有使村民增加收入,現如今還頂著貧困村的帽子,家家戶戶都不寬裕,靠領著政府補助金度日。
村裡的年輕人大多受不了清貧日子,跑到省城去打工,致使村子僅剩下百十來個老人留守,種地,養殖,工藝品,占了他們總收入的全部。可即便累死累活,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銀子,給孫子孫女交上學費,再拋去柴米油鹽,手裡也就留不下什麼閒錢。
村東頭的王老漢成了全村眼紅的對象,前一段時間,有夥城裡人想租住他們家的老屋,開出了一年兩萬的“天價”,把全村人羨慕的夠嗆。要知道王老漢的老屋雖說占地頗大,可年久失修導致破破爛爛,用來養雞,都怕從坍塌的圍牆跑出去,竟然有冤大頭上趕著送錢?村民一年的收入隻不過幾千塊,那人一出手就是兩萬,不是財神爺是什麼?村裡人嚷嚷著王老漢
鴻運當頭,讓他請客,泛著酸味喊著王家祖墳冒了青煙了。
這夥租客把王家老屋簡單翻修了一遍,圍牆壘成兩米多高,搖搖欲墜的破爛木門也換成了鐵門,這些人每天把門一關,從外麵根本瞧不見裡麵情況,神神道道,根本不像是來踏青的遊客。山裡人質樸,不願在人家後麵胡亂猜忌,頂多是望著進來進去的小汽車讚歎幾句,說著豔羨之類的話。得了一筆巨款的王老漢,遵守著當初租房時的諾言,絕不踏入老屋一步,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夜色如墨。
古槐村人煙稀少,此時還不到晚上9點,但村裡的老人習慣了早睡早起,昏黃的燈光隻有寥寥幾戶,時而傳來幾聲狗吠,給荒僻的村莊帶來一種驚悚感,使人不寒而栗。
莊曉樓站在村口大石頭上麵,依舊是西裝襯衫,脊梁繃得筆直,彰顯中年男人獨特風采,隻是往日裡時常掛有笑容的五官有些陰沉,衝著村子唯一的土路不斷張望。
“老大,小強去這麼久了,會不會遇到不測?”站在莊曉樓身後的許謙弓著腰,難掩臉上焦急神色詢問道。
“小強是我的侄子,從小看著長大,忠誠度沒有問題,就怕中間出了岔子。”莊曉樓查看了一下手表,沉聲道:“他們離開市裡的時候,應該處在堵車高峰期,晚一點也正常,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該到了。”
“那如果…他回不來呢?”許謙糾結片刻,想到老大請來的那座煞神,衝老屋心有餘悸望了一眼,“老大,得提前做好打算,彆忘了,屋子裡還有那位魔鬼在…咱們交不出人,他會不會拿咱們開刀?”
莊曉樓聽到手下說出最忌憚的後果,雙眼一縮,冷風一吹,使勁打了個冷顫,“等到十點,小強再不回來的話,咱們立刻跑路。記好了,這事隻有你和曲楠知道,決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許謙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右側麵無表情的童顏巨乳,將車鑰匙攥在了手心。
突然。
暴躁的發動機咆哮聲劃過古槐村寂靜夜空,緊跟著
兩道耀眼光束穿破天際,坑窪不平的路麵,並不能阻擋住鋼鐵猛獸前進步伐。隨著汽車進入傾斜的路麵,咆哮聲越來越大,幾噸重的大塊頭在碎石路上如履平地,帶著一股張狂氣焰,衝著村口張牙舞爪駛來。
它,號稱越野中雷打不動的頂級大師,氣吞天下的王者,奔馳G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