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有驚也有險的戰鬥結束,趙鳳聲收起小白瓶和質量上乘的匕首,扛著昏迷不醒的工作裝男人,想了想,司機班人多嘴雜,萬一這家夥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又是一場麻煩,覺得還是放到陳瑞那裡盤問比較安全。
一路上員工們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趙鳳聲擔心引起員工們恐慌,聲稱肩膀上的倒黴蛋在電梯裡癲癇發作,磕破了頭。嘴裡的白沫和額頭的血跡,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員工們大多相信了他的說辭。
來到保安部部長辦公室門口,大門緊鎖,陳瑞還在下麵處理打架問題。趙鳳聲扛著一個大活人沒地方去,又覺得小藥瓶的危害更大一些,於是打個電話把他叫回,順便通知了沈大總管,看怎麼處理合適。
沈大民即便忙的午飯還沒來得及吃,還是比陳瑞搶先一步到達,安全隱患是重中之重,出了事,錢宗望會找他第一個問責。彆人不了解董事局主席脾性,他
沈大民跟在身邊多年,再熟悉不過。錢宗望軍伍出身,管理企業如同帶兵打仗,早些年,錢宗望處於男人巔峰期的時候,對待下屬跟對待部下一樣嚴苛,稍微遇到不順心的事,碰到員工辦事辦砸,上去就是連打帶罵,有次火大了,還拿煙灰缸把發錯文件的助理砸成了血葫蘆。
雖然錢宗望這些年火氣漸漸消退,搖身一變成了儒雅商人,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企業遇到難題或者瓶頸,沈大民見過好幾次董事長大發雷霆。上百萬的字畫,珍貴的清朝紅木家具,古董瓷器,逮什麼丟什麼,光是錢宗望盛怒之下毀壞的物品,恐怕就能購置好幾處豪宅。
所以不管出於哪方麵考慮,沈大民絕不敢拿公司的安全開玩笑。
等到三人齊聚,趙鳳聲將工作裝男人往地上一丟,掏出一根煙,點燃,來平複驚險過後緊張情緒,緩緩說道:“我在電梯裡碰到的這小子,還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動手,靴子裡藏著匕首,口袋裡還帶著白色小瓶
,十有八九是想來大廈裡搞破壞。沈老兄,咱們企業不是做藥的嗎,應該有藥物科研所之類的部門吧,找個專家分析一下,看瓶子裡的液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沈大民嗯了一聲,語氣飽含沉重,小心翼翼拿起小白瓶,對著陽光仔細查勘,隨後給心腹打了個電話,叫人把東西送往泰亨的技術研發中心。
陳瑞作為保安部一把手,肯定不是那種性格溫和的老好人,從保安部小職員慢慢熬到今天,揮胳膊掄拳頭的事沒少乾,否則也不會被陳蟄熊提拔到如此高位。門口打架事件和工作裝男子像是兩記響亮的耳光,打的陳瑞心裡光想吐血,況且一明一暗的董事長左右手同時在場,想扣屎盆子都找不到人,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陳瑞也是職場老人,見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好不容易熬到保安部一把手,可陳蟄熊偏偏卸任離職,又來了一位摸不清底細的新鮮麵孔。假如今天的事情處理不好,姓趙的年輕人會不會把自己哢嚓掉?趙鳳聲
剛剛就任,是否會學習權謀之術,把人家的心腹挪到部長位置?說不準呐。
十來年的心血,弄不好可就毀於一旦了。
陳瑞越想越來氣,朝著癱倒在地的男人惡狠狠踹出一腳,抓起他的頭發,又是抽了幾下使勁全力的大嘴巴子。見到工作裝男人悠悠睜開雙眼,陳瑞這下可找到了出氣筒,低吼道:“說!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
男人眼神恢複焦距,掃了陳瑞一眼,充滿蔑視。
“操!還他媽是塊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