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易東仁深深低頭,幾位股東急忙閃到一旁,他們可受不了易家掌門人的如此大禮。
“是,從現在的泰亨來看,的確稱得上如日中天,你們腰包的銀子也越來越多,買彆墅,買遊艇,跟成功人士喝茶打球,可以跑到各種大會去耀武揚威,但你們捫心自問,這些東西,是誰帶給你們的,是誰讓你們天天鮮衣怒馬貂裘華服的!”
易東仁舉起拐杖,朝著摳鼻孔的王禹明一點,“你,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市井潑皮,仗著老子留下的祖產,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要人品沒人品,要能力沒能力,若非當年把資金投入泰亨,早就被高利貸丟到
臭水溝裡被老鼠啃成一具枯骨,哪還輪到你在那趾高氣昂。”
王禹明揉著眼球,用來掩蓋尷尬的臉色。
拐杖順勢向左,指著馮遠征說道:“你,一個在外企受儘欺辱的打工仔,說好聽了是東洋跨國企業綜合型人才,說得不好聽,就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主人賞了一碗飯,你就絞儘腦汁來剝削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老祖宗姓什麼,早就被你忘到爪哇國了吧?換成以前,早就當成漢奸亂棍打死!看看現在的形勢吧,漢奸是什麼下場,要不是錢宗望賞識你,不惜三顧茅廬去給你做思想工作,你如今就是被老婆掃地出門的下崗職工!”
馮遠征將視線緩緩放到鞋麵。
拐棍正要找尋鄒國鋒的身影,鄒胖子突然自己跳出來,搖著雙手辯解道:“易老,我可是支持天瑜當選董事會主席啊,您可彆把罪過放到我的頭上。”
“哼,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易東仁瞪了他一眼
,“不過還有點人味。”
鄒胖子撓著後腦勺,嘿嘿一笑。
“咱們雖說是泰亨的股東,但大家夥心知肚明,這個泰亨,是靠著錢宗望嘔心瀝血經營出的局麵,咱們隻不過運氣好,找到了靠譜的東家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能耐?人家大人病了,你們就翻臉不認人,欺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天瑜一口一個叔叔叫著,你們的良心呢?都被銀子熏黑了?!假如錢宗望站在你們麵前,誰敢說一個不字?!”
“我不管你們背靠哪棵大樹,有哪位大人物給你們撐腰,泰亨以前姓錢,以後也必須姓錢!我的一票,投給天瑜,支持她當選董事會主席,不服氣的,可以找我易東仁來掰腕子,彆看老頭子七老八十了,可輪到打架,你們幾個未必是對手!”
易東仁在易文心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搖了搖頭,喃喃道:“隻講利益不講人味的東西,披著一身人皮,做著畜生都乾不出的事情,我都羞於與你們為伍!”
等到易東仁身形消失在會議室,錢天瑜依舊呆若木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在她印象中,作風古板的易東仁見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很難溝通,況且趙鳳聲幾次三番強調易東仁有問題,或許是翟紅興入住泰亨的最大合作夥伴,錢天瑜聽得多了,始終沒將易東仁視為並肩作戰的戰友。況且假如父親遇到不測,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老謀深算的易東仁,所以錢天瑜跟易家漸行漸遠,就連唯一的閨蜜易文心都很少來往,甚至還小心提防。
沒想到今天的一波三折,最終由易東仁來主導戰局,將董事會主席的寶座拱手相讓,錢天瑜震驚之餘,伴隨著欣喜,然後心底生出愧疚,越來越強,最後竟然捂住臉頰嚎啕大哭。
鄒國鋒本來還想走過來套幾句近乎,見到錢天瑜失聲痛哭,隻好握住趙鳳聲雙手不舍道彆,說了幾句客套話。
王禹明跟馮遠征被罵的狗血淋頭,沒臉在會議室呆
下去,一前一後急匆匆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沈大民給趙鳳聲點了點頭,讓他照顧好大小姐,然後指向大門,自己先行離去。
趙鳳聲坐在錢天瑜身邊,等她哭夠了,哭透了,遞出一張紙巾,“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吧。”
錢天瑜突然破涕為笑,使勁錘了一下某人肩頭,“你說話好討厭。”
趙鳳聲抽出一根香煙,歎道:“沒想到易老頭能夠站出來為你說話,看那氣勢,嘖嘖,這老爺子以前是混江湖的吧?估計沒少乾架,那話說的,又威武又霸氣,比他娘我熟練多了。”
錢天瑜唏噓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易伯伯會支持我,等晚上了,我得去易家登門拜訪,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趙鳳聲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恭喜你了,錢董事長。”
錢天瑜對這個稱呼還不太適應,呆滯片刻,笑容燦
爛跟他的手掌握在一起,“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遵守我的諾言,滿足你所有要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