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繼走入鐵籠,阿春關住鐵門,順手鎖住,這也是籠鬥的規矩之一,流傳多年。選手全是刀尖上遊走的辛辣貨色,進籠前甚至有服藥的習慣,人在亢奮時經常做出無法控製的舉動,關住籠子,以防有選手殺紅了眼傷及貴客。以前在黎槳老家,發生過一樁慘
烈事跡,據說是一位選手吞服了大量精神類藥品,不僅把對手捅成篩子,還跑到台下大殺四方,致使十幾人傷殘。黎槳就是當年見證者之一,給十來歲的他當時造成心理陰影,所以為了翟紅興安全性考慮,黎槳在籠子打造時提出建議,說什麼也要安上一把鎖。
曲楠單腿彎曲,匕首橫臥,擺出一個防守架勢,顯然是受到了劉春香的交代,這場戰鬥隻許敗,不許勝。
滄浪鼻孔冷哼一聲,不屑地架起雙臂。
滄浪的人生軌跡跟趙鳳聲略有雷同,出生在人人習武的國術之鄉,自幼練起童子功,擅長祖傳劈掛拳。起初,滄浪仗著身強力壯,成為了村子裡惡名昭著的小霸王,跟彆人逞勇鬥狠,經常打的人家頭破血流。父親怕他長大了惹是生非,將他扔進了部隊,沒想到幾個月不到,就因為打斷了彆人一條腿被部隊開除,從此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雖說命運多舛,但滄浪混跡在社會底層,跟太多人交過手,戰鬥經驗無比豐富,二十多年鮮有敗績。高手,自然有高手的尊嚴,若非申葉榮下達指令,他才不會跟一個女孩子動手,拉下臉麵先聲奪人,豈不是自降身份?
曲楠帶有詢問性望向劉春蘭,見到主人默許,倩影一動,揮出了軟弱無力的一刀。
滄浪眼中的輕蔑更勝,大頭皮鞋朝著對方手腕一挑。
隨著第一場籠鬥開始,翟紅興和申葉榮餘慶回到了原位,品茶,抽煙,三人各懷心事,但視線卻注視著籠子裡的一舉一動。
翟紅興見到申葉榮臉上仍舊掛滿了怒容,清楚這位公子哥心懷不滿,於是諂媚笑道:“申公子,這一場打完,就該輪到了趙鳳聲,聽說你對他恨之入骨,要不我把機會留給你,由申公子親自了解他的性命,如
何?”
申葉榮重重哼了一聲,怒目相向道:“怕我在你的船上站不穩,還想拿鐵鏈把我鎖住?翟總,不要拿江湖那套來用到我的頭上,誰都不傻,李家追查下來,罪魁禍首非你莫屬,屎盆子不要亂扣。翟總也是威名赫赫的民營企業家,乾嘛總拿小伎倆欲蓋彌彰,不怕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哎,情非得已啊,一個從市井走出來的小人物,沒背景,沒靠山,走錯半步就要遭受滅頂之災,跟家大業大的申公子哪能相提並論,有申家這顆大樹納涼,誰敢動你半根毫毛?翟某也想寄人籬下啊。”翟紅興長籲短歎道。
“翟總,國家目前的政策你也清楚,反腐力度空前絕後,彆說一個正廳級,省部級大員也不敢說高枕無憂。真要是被人拿住把柄,我申家出了事,你翟總不怕殃及無辜?這筆買賣,未必能夠劃算。”申葉榮冷
笑道。
“我啊,祖上出了幾代貧農,窮的叮當響,討個媳婦都拿不出聘禮,到了我這一代才稍有起色。如果有當官陪著殉葬,我翟紅興還怕掉腦袋?嗬嗬,申公子小瞧人了。實話告訴你,從我拿起刀子第一天砍人,我就沒想過能夠壽終正寢,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個花花世界,在我翟紅興活著時有一席之地,等我死了,幾十年後也會有人討論翟紅興如何如何,人能活到這種境界,足夠。”翟紅興傲然說道。
“神經病!”
申葉榮自言自語罵了一句,然後喃喃道:“大奸大惡,梟雄本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