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也不帶?”郭海亮追問道。
“不了,任何事還得靠自己。”趙鳳聲輕聲道。
“生子,西北是雷斯年的老巢,政商兩屆全是他的
朋友,說句隻手遮天也不為過。人家在千裡之外就能將你玩弄於鼓掌之間,跑到雷斯年地盤撒野,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我估計你人還沒到西北,人家就能收到風聲,想把你怎麼玩死,是豎著,是橫著,得看雷斯年是什麼心情。人要有自知之明,有條命留著,不比什麼強?想要對付強敵,先得壯大自己,如今你沒錢沒資本,跟一個商界巨鱷鬥,豈不是在自掘墳墓?我知道二妮的離去讓你心灰意冷,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等我忙完這一段,咱們再好好商量對策。”郭海亮語重心長說道。
趙鳳聲嘴角勾勒出好看弧度,露出標誌性的壞笑,“荊軻刺秦王前,又有幾分勝算?”
砰!
郭海亮重重拍向桌麵,滿臉遇人不淑的憤懣。
“行了,你不用勸我了,也不要生氣。你不是說我掃把星一個嗎,他雷斯年也算我的親戚,如果說我的親戚朋友都該倒黴的話,輪也該輪到他了。咱多牛啊,有老天爺撐腰,一個區區的雷斯年,能鬥得過老天爺?扯幾把蛋!有那本事早就得道成仙了,還用得著
跟我一小痞子來回算計?亮子,你就放心回你的澳門,等我把那老小子克死了,咱們再回老街裡相聚。”趙鳳聲笑盈盈說道,一言一行,散發出骨子裡流淌出的痞子氣息。
郭海亮看都不看他,一個勁地爆粗口。
趙鳳聲擰上瓶蓋,止住了不斷溢出的酒香,“酒喝光了,寓意不好,咱們今天就喝半瓶,剩下的半瓶,當作咱們回來的慶功酒,最少半年,最多一年,咱們兄弟得喝了它。”
“除非你帶奉先去,否則我不同意!”郭海亮攥緊雙拳憤懣道。
“雷斯年殺人從來不用刀,奉先去了也是於事無補,就給禿瓢周留下點香火吧。”趙鳳聲將杯子剩餘酒液一口氣喝乾,輕輕拍打著兄弟肩頭,“不墨跡了,走了。”
拎起拉杆箱,轉身離去。
趙鳳聲每次離開桃園街的時候,都是夜晚,這一次也不例外,月光皎潔,四周傳來孩童的啼哭和夫妻的吵鬨聲,使趙鳳聲心中格外平靜。
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高鐵站。
行人寥寥無幾。
趙鳳聲正準備過安檢,就聽見後麵有人大喊道:“等等我!”
轉過身,看到了氣喘籲籲的郭海亮,背後還背著一個碩大的雙肩包。
趙鳳聲好笑道:“喝酒上頭了?咋跑到這來勸我了?”
“我不是來勸你,我是要跟你一起去西北。”郭海亮擦著額頭汗水,笑的人畜無害。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兩個大老爺們膩膩歪歪的,煩不煩?”趙鳳聲厭嫌道。
“啥他媽的事,有兄弟的命重要!”郭海亮歪著腦袋吊兒郎當道。
“跟著我乾啥,一起送死啊?滾蛋!”趙鳳聲心裡趟過一片暖流,可他怕郭海亮跟著一起遭殃,還是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行了,你那一套對我不管用。”郭海亮像是變戲法地從背包裡掏出半瓶劍南春,“不用那麼麻煩,咱
們到那就地喝慶功酒。”
趙鳳聲冷哼一聲。
“記不記得李爺爺小時候教給咱們的那首《江城子 密州出獵》?”郭海亮晃著酒瓶,興致勃勃問道。
“咋不記得,那首詩還讓老子挨了好幾板子呢。”趙鳳聲哼哼道。
“走。”郭海亮摟住他的脖子,兩人一同進入車站。
看著比熱戀之中的情侶還要親密。
郭海亮沒有道明緣由,趙鳳聲卻猛然記起了膾炙人口的詩詞。
會挽雕弓如滿月。
西北望,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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