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能碰到一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運氣竟然背到這種程度。我估計,您在我出現第一天,就給牛黑柱打電話確認過吧?”
“猜對了。”
韋八亢大方承認,“我這人行走江湖久了,可能因為自己就是壞蛋的緣故,看誰都帶著三分惡意。你不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管是故意裝成傻笑,還是操著那口半生不熟的西北話,骨子裡卻帶著硝煙味,唬不住老江湖的。還有你身上的疤,手臂雖然不多,但隻要動作幅度過大,背部和腹部的刀疤就會顯露出來,捅的,砍的,得有二十多處吧,甚至比我的都多,如果你是老實巴交的村民,我或許都能去學校裡教書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看到泉子開槍時的鎮定,從頭到尾,我一直在觀察你,說句自愧不如的話,聽到槍響,我都會下意識閉眼,可你不會,你的注意力在泉子身上,觀察他的手臂,觀察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我練刀時,我師傅投來的目光,不是驚懼,而是在觀察不足之處。你這樣的年輕人,匪,兵?鬨不機
密,但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想招惹你,你最好也彆招惹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韋八亢這番話可謂是發自肺腑,看似咄咄逼人,實際以退為進的成分居多。
趙鳳聲聽出了巨寇口中暗藏的軟弱,無奈笑道:“八爺,您在大西北混的風生水起,難道還怕我一個外鄉人?”
“坐井觀天是娃娃們做的事,敢單槍匹馬衝到我的身邊,假如不是傻子,那就是不在乎我韋八亢凶名的大人物。不怕你笑話,涉足江湖越久,膽子反而越小,以前敢拎著刀子為所欲為,生怕彆人不知道我韋八亢不夠狠。現在呢,我隻想戴著麵具躲在山溝裡,自己逍遙快活就好,依你現在的年紀,琢磨不明白的。”韋八亢呼出一口濁氣,麵容跟著蒼老了幾分。
“那咱們就來個君子之約,我不對十六和您動手,您也彆管我是誰,想要去做什麼。”趙鳳聲壓低嗓音提議道。
“不謀而合。”韋八亢堆出一個善意笑容。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隻手掌拍在一處。
戈壁灘遠處突然蕩起了大片塵煙,猶如滾滾黃龍,透過黃沙看去,幾輛汽車正在高速向著客棧方向奔襲。
“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遊客同時出現?”韋八亢疑惑道。
“這裡的遊客平時多麼?”趙鳳聲問道。
“不多。”韋八亢搖頭道:“先屋吧,沒準隻是路過而已。”
話音未落,旁邊牆壁出現一個指頭粗細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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