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按捺住內心興奮,裝作毫不在意撇嘴道:“你年紀不大,故事好像挺多。既然人家有錢又長得帥,該忍就忍唄,你們女人不是常說男人都一個樣麼,嫁誰不是嫁,好歹穿金戴銀,能給子孫某個好出路,忍個幾十年就過去了。現在不都講究人生苦短、有錢福多麼,隻要有白花花的銀子,咋高興咋著來唄。”
十六聽著牛家村村民的歪理邪說,帶有淒涼笑了笑,“如果一個男人,從來沒對那個女人說過我愛你,你覺得這是愛情麼?”
趙鳳聲果斷搖頭。
“你覺得一個男人隻在深夜裡去女人那借宿,白天對她視而不見,是愛情麼?”十六苦笑道。
趙鳳聲繼續搖頭。
“當女人死心塌地跟了男人幾年,可對方從來不提婚禮和未來,是愛情麼?”十六一連串說出三個愛情,眸子裡已經浸滿淚水。
“這叫長期炮友吧。”趙鳳聲摸著胡茬篤定道,不
忘給她脆弱的心靈上撒一把帶有辣椒粉的胡椒麵。
十六沒去責怪口不擇言的家夥,盤膝而坐,長期練習瑜伽給她身體帶來驚人柔韌性,也塑造出相當完美的體型,即便神情頹廢,也難以掩蓋形體之優美。
十六表情淡漠說道:“說真的,我家不缺錢,也從來沒圖過他的錢,當時見他第一麵,我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大學生,在講台上看到意氣風發的他,不可自拔地陷入情網。從小我就是比較叛逆的壞孩子,抽煙,喝酒,打架,文身,隻要是我父親不高興的事,我全都會去嘗試,雖然隻當著他的麵做那些事,並不上癮,可我卻有報複性快感,因為他拋棄了糟糠之妻,給我找了一個後媽,那個後媽,隻比我大四歲。”
“當時上完課,可能是叛逆性格作祟,我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跑去給他表白,他卻對我露出疏遠般的笑容,說等我長大了再說。你猜我怎麼做的?”
十六不等趙鳳聲接話,直接吐出一口煙,自信笑道:“我直接把他手伸到我的懷裡,問他我哪裡不夠大?”
趙鳳聲目瞪口呆。
“他雲淡風輕地抽出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如果我畢業後還是單身,再去找他也不遲,為了這一句話,我為他守身如玉熬了三年,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年。”十六苦澀一笑,“可是當我畢業後見到他之後,他已經搖身一變成為集團公司總經理,不止在雍城,在整個西北都是大名鼎鼎的企業家。但我不在乎他的社會地位和財富,我隻想找到一個我愛的男人,當我站在他麵前,他對我隻說了刺骨銘心的三個字,你找誰?”
“後來我一氣之下憤然離去,等到幾年後的酒會,我又遇見了他,他老了,英氣不如當初縱橫,魚尾紋和法令紋也悄悄爬上臉龐,可我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心跳,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慌張。當他在我耳邊問道今晚能跟我走麼,我失魂落魄地跟在他的身後。夢想?愛情?還是多年時光打磨出的求之不得,不清楚,反正就想跟他靠的很近,不問名分,隻求朝夕。”
“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便女人,隻要他開口,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起初,我以為是多年苦修終於熬成正果,能夠和相愛
的人走完後半生,可半年過去了,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他閉口不提結婚,從來不給我許下任何承諾。”
“那現在呢,他還不跟你提結婚?”趙鳳聲插口問道,外麵槍聲密集,匪徒們已經包圍了客棧,她再說下去,自己恐怕翹完辮子,也聽不到雷斯年作惡多端的證據。
“不提,不說,不答,所以我一氣之下跑到戈壁灘散心,試圖找到正確答案,這段感情要不要維持下去。”十六一臉糾結說道。
當十六傾訴完內心不為人道的苦楚,趙鳳聲揉了一把臉,尋思這女人果真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衡量,腦袋都快保不住了,還在為愛情愁眉不展,真是分不清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