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從衣袖中抽出手掌,鮮紅而尖利的蔻甲就像是鋒利的刀片,直直插.向花蛇和他搭檔的眼睛。
兩人急出了一身汗,試圖在空中扭動掙脫,最後卻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看著指甲離自己越來越近,就連身體的溫度都在快速流失,冰冷僵硬得仿佛已經是一具死屍。
“等,等等!”
花蛇慘叫出聲,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彆殺,彆殺我!我用還不行嗎!”
尖利的指甲停在花蛇的眼珠前,距離不過幾毫米。
他一睜開眼,就被嚇得三魂沒了六魄,渾身冒出來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馬玉澤定定的注視著他,卻並未收回手,漠然而沒有表情的模樣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見對方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花蛇也不敢再拖延。
現在他也沒心思說什麼珍貴不珍貴的了——什麼道具都沒有命要緊啊!
他連忙從係統的儲藏空間裡拿出了特殊道具,在係統詢問確認的時候,他一咬牙,狠心答了是。
隨即,就見雲霧在山間升起,一座龐大巍峨的跨海大橋慢慢從雲霧見顯現,凝實,最後在鋼筋刺耳如鬼哭的摩擦聲中,轟然落地,架在山脈間。
跨海大橋取代了盤山公路的作用,從花蛇的腳下為起始點,長度使得大橋的落點幾次調整,最後落在了離鹿川大學不遠處的山溝。
順著橋,他們甚至不需要再從山野間顛簸行駛,而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通行過跨海大橋,然後直接抵達大學。
正如花蛇所說,跨海大橋用在這種小地方,簡直是降維打擊,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大橋取代了公路的作用之後,原本斷裂開的道路中央,懸在斷層上搖搖欲墜的大巴車下麵,幾百雙手悄然無聲的收回,消失在空氣中。
隻剩下無數層層疊疊的血手印還留在大巴車的車身後麵,像是厲鬼索命。
或者……是被厲鬼召集於此的鬼魂,在用自己的靈魂和力量,支撐起了本來應該墜落的大巴車。
見狀,一直皺眉擔憂的池翊音也慢慢鬆開了眉頭,知道馬玉澤那邊的情況如預料一般順利進行著。
不過,花蛇會有跨海大橋這種級彆的道具,也是池翊音所不知道的,他甚至有些驚訝,原本他隻把花蛇當做備用方案,期待著花蛇能答個六十分。
卻沒想到,花蛇的搭檔說漏了嘴,直接泄露出了跨海大橋的存在,讓這張試卷變成了附加題的二百分。
“既然你們那邊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那你就帶著他們先走。玉澤,那邊交給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會圓滿解決這件事。”
池翊音望向馬玉澤的方向,含笑道:“我也馬上就要出發,我們就各自趕路,然後在鹿川大學會麵吧。”
“先生放心,任何時候,玉澤都不會辜負先生的信任。”
新嫁娘微微垂下纖長眼睫,一低頭時風情無限,卻鬼魅令人膽寒。
花蛇本來還在肉疼於自己的特殊道具,看著跨海大橋真的出現在眼前,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要知道越是珍稀的道具就越脆弱,就像是現實中的奢侈品,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讓你反複使用。
跨海大橋是花蛇拚了老命從A級副本裡拿回來的,隻有三次使用機會,並且一次比一次效果衰減,簡直就像是半衰期。
第一次一百米的話,第二次就五十米長。
他一直舍不得使用,都快要它供成祖宗了,就想著等哪天能進S級副本的時候再用。
卻沒想到……
花蛇心肝顫顫,但他看著車廂裡到處塗抹著的腥臭鮮血,以及那些憑空出現的慘白骸骨,卻敢怒不敢言。
他明白,自己是碰上硬茬了。
那個叫池翊音的,還有他這個詭異得不像人的女搭檔,根本說不清楚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還非要救這些NPC?就不能自己管自己趕緊跑得了嗎?
那個池翊音的詭異,這個女的也嚇人,這到底是個什麼組合嘛。
花蛇欲哭無淚,狠狠剜了搭檔一眼。
搭檔聳聳肩:反正不是我的道具,不心疼~你往好處想想,最起碼我們現在還活著。
花蛇:呸!!!有些人活著,但他的百寶箱已經空了!空了!!
馬玉澤根本不在乎什麼珍稀不珍稀道具的,對於曾是副本BOSS的她而言,再珍稀的道具也不過是普通物品,遠遠比不上活生生的性命來得重要。
——還是那些花一般年華的女孩們的性命。
百年前那個時代把馬玉澤從人逼成了鬼。
池翊音卻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聆聽她的冤屈憤恨,撫平她的仇恨自責,讓她有機會從鬼變成了人。
作為“學生馬玉澤”,她跟在池翊音身邊一直很快樂。
但她更是從未忘記過池翊音向她展示過的另一種未來。
為了保護女孩子們不必再遭受她的悲劇而奔走抗爭。
如果是為了保護那些女學生們的性命,她再次從人變成鬼又何妨?
馬玉澤微微側眸看向花蛇,眼神冰冷。
“我在看著你。”
她的聲音陰冷危險。
昏暗無光的車廂裡,馬玉澤身後的血海地獄,深遠到沒有儘頭。
花蛇被嚇得打了個嗝,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