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瀟被自己崽崽誇得心花怒放,清麗的臉上徐徐綻放出笑容。
老太太也被小孩有些誇張的表達逗笑了。
院子裡二鬼一崽笑作一團。
等到笑完了,小穀芋閉眼凝神,按著容瀟教給自己的法子靜心,感覺到氣息調整得差不多了,小孩才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撫上琴弦。
小孩彈起這首新曲子時雖然有些磕巴,但基本上沒出什麼錯,畢竟容瀟也隻教了一次,他就在腦海中完整地記錄下來,已經是十分不易。
聽小穀芋彈奏完,容瀟微微頷首,“不錯,都記下來了,隻是還需練習。”
小穀芋低著腦袋虛心接受媽媽的建議,而後便自覺地開始了練習。
老太太坐在一旁,聽著小孩彈琴,雖然聽不出什麼門道來,卻還是十分盲目地啪啪鼓掌,隻要小穀芋一停下彈奏就鼓掌,十足十一副不管自家崽做了什麼都敢叫好的模樣。
容瀟看著這場麵,隻覺得這老太太以後若進了自己家門,應該會和董胖很有共同話題,畢竟這二鬼都有點熊家長的趨勢。
至於容瀟,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也是個熊家長呢。
老太太聽著小穀芋彈了一會兒琴,思緒一轉,想起了什麼一般,趁著小穀芋休息的空檔走進了廚房,又從柴火堆裡挑出塊木頭來,拿起刻刀回到小穀芋邊上刻東西。
小穀芋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琴上,並未注意到老太太這邊也在忙活,故而等到他停止練習,看到老太太送到自己麵前的木偶時,小穀芋驚呆了。
那是一個所有細節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Q版自己,也穿著一件毛線衣,坐在古琴前手指翻飛,栩栩如生。
“!奶奶好厲害!”小穀芋圓溜溜的眼眸中滿是驚豔神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太太指尖的那個小木偶瞧。
“拿著吧,奶奶送給小芋頭了。”老太太很是大方地往小穀芋那邊伸手,將木偶遞給他。
小穀芋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木偶,唯恐自己會一個不慎,將木偶摔在地上。
小孩的眼眸亮晶晶的,瞧著那隻木偶,視線完全挪不開了,盯著看了一會兒,小穀芋神色認真:“奶奶,這是用什麼工具做的呀?我能看看嗎?”
他眼眸中興趣盎然。
這樣的眼神,令老太太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當初剛接觸木雕時的模樣,她記得當時的自己,也有著對於木雕工具充滿探究的好奇眼神。
她想了想,乾脆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看了奶奶的工具,小芋頭就要給奶奶做徒弟,和奶奶學雕刻哦。”
她還活著的時候,是頗具盛名的木雕師,隻可惜她的子孫後代都是沒有天分的,對她亦沒有什麼尊敬之情,她自然也就不願意將自己這手藝傳給他們。
但現在,她看著小穀芋對著木雕的喜愛,著實想把他收為徒弟,甚至不惜為此忽悠起五歲的崽崽。
容瀟聽見她說的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但並未開口製止,畢竟技多不壓身嘛。
小穀芋聞言,目光灼灼地看向老太太,語氣帶著隱隱的激動:“可,可以嗎奶奶?”
“當然可以,隻是學習奶奶這門技術,會很辛苦。”老太太決定先讓小孩有一點心理準備。
卻見小穀芋連忙道:“我不怕辛苦噠!”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從身側拿出自己滿滿當當的一袋木雕刻刀,她將那些五花八門顏色迥異的刻刀一把把拿出來,擺在了小穀芋麵前,而後從中挑出幾把適合新手入門的基礎刀具,遞給小穀芋看。
小穀芋接過刻刀,看得仔細。
而後在每把刻刀的刀柄上都看見了同樣的兩個字,是鐫刻的,字體飄逸好看。小穀芋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第一個字自己是認識的,是文字,但第二個字筆畫複雜,小穀芋從未見過,便好奇地開口詢問:“奶奶,這是您的名字嗎?”
老太太聽小孩詢問,也不藏著掖著,點頭:“是,第二個字小芋頭現在還不認識吧,它念鴛。”
老太太姓文,單名一個鴛字。
小穀芋認認真真地記下了這個字的發音和模樣。
文鴛見小孩念著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但很快就重新清醒過來,拿回自己遞給小孩的刻刀,從地上的廢料裡拿起一小塊,“小芋頭,仔細看著,奶奶先教你一點簡單的雕刻技巧。”
她放緩了動作,儘量保證小孩能看清自己的手法和每個動作細節,小穀芋自然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十分認真。
數分鐘後,一隻圓形的木頭肥雞躍然出現在文鴛掌中。
文鴛將肥雞和基礎工具遞給小穀芋:“這幾件工具你先拿著用,過幾天奶奶再來驗收成品。”
小穀芋答應下來。
文鴛見小孩答應地爽快,便再囑咐道:“小心用刀,不要傷著手。”
小穀芋再次乖巧答應。
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學習雕刻技術,爭取以後可以雕刻出全家人的Q版小木偶!
而此刻,文鴛心中也是竊喜,她心想,自己現在做了小穀芋的師父,以後來找小穀芋,便是再光明正大不過了!
而那邊,容瀟聽到不要傷到手,有些擔憂地側目看小穀芋手裡的刻刀一眼,發現刻刀的刀身都很短,便也鬆了口氣。
而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刀柄上刻著的“文鴛”二字,好似眼熟得緊,總覺得在哪見過似的。
但具體是在哪裡,一時間卻是想不出來了。
……
幾天後,幼兒園內,三隻小朋友湊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