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芋見山間一道士許久不回複自己,但聊天頁麵又在不間斷地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
他忍不住想,打哈哈哈哈應該用不了這麼久,但現在,對方了這麼久在輸入中……難道是覺得自己給室友抄業的行為不對,想糾正自己?
山間一道士是中年人,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穀芋忽然生出些慌亂來,也不知為何,但就是不想讓對方對自己產生什麼不的印象。
頓了頓,打字補充道:我室友是老師來布置業的候不在,以才沒有做業的,不是不是天天抄我業。
一隻芋頭:如果是天天抄,我不會答應的。
穀芋試圖挽回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形象。
然而他的消息剛發出去,山間一道士就回複了。
山間一道士:很笑,我笑了久
山間一道士:嗯嗯,我知道你不會。
穀芋:“……”原來是笑了很久,以才回消息這麼慢啊。
他尷尬地耳根一熱,忙打字道:我要去晚自習了,晚見。
而後迅速將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
他劇烈的動引得站在他附近的夏新安奇怪道:“你急什麼,現在間早啊?”
穀芋:“我要早點回室,今天業多。”
夏新安:“哦,那我和你一起吧。”
談和齊江也就站起來:“走走走。”
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室,班裡其他住宿的同學也三三兩兩的回來,等到差不多六點,當天的值班老師走進了室,拿著花名冊點名。
點完名,便安靜坐在講台開始刷手機。
穀芋花了一小,就將業寫完,而後又拿出課本,預習著第二課的內容。
預習完,他終於鬆懈了幾分,支著手肘托在臉頰,看黑漆漆的窗外,樹葉搖曳不停的巨梧桐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晚自習的下課鈴終於響起,他起身收拾東西,和室友們一起下樓,走到學樓下,站在學校的主乾道。
夜風微涼,吹散了空氣中的燥熱,吹得人原本頭昏腦漲的覺也跟著消散,又吹得梧桐樹葉沙沙響。
穀芋抬起頭,覺得這看不清晰的梧桐葉在夜風吹拂下沙沙搖曳的覺美麗極了,這樣的景色,就該拍下來,分享給其他人。
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打算快些回寢室,把手機拿下來拍攝。
室友們被他落在了身後,朝他喊:“穀芋,吃不吃宵夜?”
穀芋搖搖頭:“我有點事,不去了。”
他回到寢室,而後又三步兩步跑下樓,回到梧桐樹前錄下梧桐樹葉搖曳響的畫麵,發到了家長群裡。
手指頓了頓,但是給山間一道士也發了一份。
家長們回複得很快。
容瀟:“聽!”
董胖:“芋頭下晚自習了?”
周清閒:“餓不餓啊,快去吃點宵夜吧?”
文鴛和燕寂比較直接,在群裡發起了轉賬:“吃點有營養的!”
穀芋原本並不怎麼餓,這會被就家長們一誘惑,竟然真有了點接的覺,便一邊回複著家長們的信息一邊朝小賣部走。
夜晚,夥兒仗著天黑,下班的老師看不見自己的模樣,拿著手機在擺弄著。
畫麵很是壯觀。
穀芋沒進小賣部的門,就看見自己三個室友正站在小賣部門的課桌,一人手裡一桶泡麵,眼巴巴地看著尚在彆人手中的暖水壺。
齊江:“你不是說你有事嗎?”
穀芋:“現在餓了。”
他拿了桶紅燒麵出來,走到室友們附近,一起等熱水。
不多,前麵的泡麵人離開,終於輪到了穀芋等人,將熱水倒入泡麵中,穀芋剛蓋蓋子,就聽今天約有點水逆的談慘叫一聲:“啊,我這壺怎麼是涼的!”
其餘三人:“彆看我們,我們的沒問題。”
談:“……”
他沒辦法,隻進小賣部重買一份。
眾人吃完了泡麵,帶著一股“塵世間的幸福”的味道,回到了寢室,輪流洗澡。
穀芋收拾了,躺在床,才意識到山間一道士沒有回複自己。
是在忙嗎?
清淨觀內,薑習洗完澡,拿起在枕邊閃爍著信號燈的手機。
發現是一隻芋頭發來一個視頻。
視頻那邊,是一片漆黑,隻能依稀看出一點樹葉的形狀,有沙沙的樹葉推搡聲,很清脆。
山間一道士:很聽,是梧桐樹嗎?
一隻芋頭:我也覺得!
山間一道士:我這的樹葉響起來的聲音和你的不一樣,可惜今天沒有風。
山間一道士:以後有風了,我拍給你看。
一隻芋頭:呀
說完幾句話,二人便不再說了默契地拿起書來看,而後再偶爾交流一兩句。
很快,初中的第一個月就這樣結束了,二人在這段間裡,一直保持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頻率,也並不會因為對方回消息慢而生氣,偶爾分享一些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趣事,儼然已經成了彼此遠在他鄉的朋友。
十月初,穀芋迎來了初中階段的第一次月考,他雖然是學霸,但連軸轉考了五門科目也有點疲憊,腳步虛浮地回到寢室裡。
學校這次的安排十分合理,考完最後一門科目是周五下午二點,考完就可以直接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