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建聽穀芋這一問,表情當即越發哀怨:“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人家妹子漂亮有氣質,卻忽略了她朋友圈裡那麼多和另一個女孩貼貼抱抱的照片,隻以為她們是要好的閨蜜……”
那妹子暗示過樓建好幾次自己有女友,但樓建壓根沒往那方麵想,反而追得越發起勁了,妹子無法,隻得今天答應了樓建的約會邀請,並且帶上了自己的女友,和樓建解釋清楚。
穀芋聽得奇怪:“既然是被拒絕,你怎麼下去這麼久才上來,這都好幾個小時了。”
樓建:“要不怎麼說我是大冤種呢,那個妹子的女友覺得對不起我,要請我吃飯,我當時腦子一抽就答應了,然後她倆就一邊吃飯一邊給我講她倆的愛情故事,她們高中的時候是網友,為了對方努力學習,考上了江大,現在做了室友……”
樓建頓了頓,忽然覺得哪裡不對:“這經曆,和你們一樣誒。”
他看向緊挨在一塊的穀芋和薑習,表情當即一變,而後語重心長道:“你們放心,我不歧視同性戀的,你倆要是在一起就直接告訴我啊,我舉雙手雙腳支持。”
畢竟穀芋和薑習要是能內部消化,對於廣大男性同胞來說,是純純的大好事啊!
穀芋覺得樓建越說越離譜,默默舉起醃蘿卜的罐子堵對方的嘴:“吃點?”
樓建擺擺手:“我不吃,我鬱悶。”
又把被雨淋得濕漉漉的衣服一脫,朝衛生間走去。
樓建洗完澡,出去參加社團活動的莊心跡也回來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嘴裡還哼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和樓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雨下到了下午兩點多才停,501宿舍的眾人也按照生物鐘逐漸醒來,大家下午都沒有什麼事情,便各自躺在床上刷手機或是看書。
穀芋軍訓累了好幾天,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不怎麼願意動彈,也就沒下床看書,而是從手機裡找出一個據說是恐怖片天花板的片子來看。
正巧這時薑習問他準備做什麼,穀芋便邀請他和自己一起看。
薑習也沒有拒絕。
穀芋翻身坐起,挪到了和薑習的床的交界處,他把手機放在了自己和薑習的床中間又把會遮蔽手機屏幕的蚊帳往邊上扯了扯,固定在兩張床中間的金屬隔斷上。
薑習見穀芋動作,也自覺將自己那邊的蚊帳攏在一旁。
處理好觀看環境,穀芋將一隻耳機遞給薑習。
莊心跡在看書,公放恐怖片就太不道德了。
穀芋的耳機並非時下流行的藍牙耳機,而是有線耳機,耳機線不長,二人隻得一起朝床中間的隔斷上靠,胳膊貼得緊緊的。
這部恐怖片拍得很不錯,看到其中的硬核畫麵時,穀芋也會被嚇上一大跳。
穀芋雖然學習玄學,又常年和厲鬼家長們待在一塊,但家長們又不會嚇唬他,故而他對恐怖畫麵的魔抗還是很低的。
薑習就比較淡定了,他全程冷漠臉,無論耳機中厲鬼的叫聲淒厲,或是畫麵恐怖,他都屹然不動地坐著。
穀芋忍不住用指尖戳戳他的手腕:“你不覺得恐怖嗎?”
薑習:“還好。”
他頓了頓,道:“我打字和你說。”
穀芋好奇他要說些什麼,便暫停了電影,等著薑習,不多時,薑習用便簽功能打完字,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穀芋。
穀芋結果來一看:喜喪鬼,我遇見過,我有好幾種辦法可以處理,例如:……
電影裡拍得太誇張了,沒有這麼恐怖的。
薑習的處理方法寫得十分詳細,可行性很高。
穀芋看完,再看電影時,看到恐怖畫麵也不覺得可怕了,腦子裡下意識浮現出喜喪鬼被薑習一通收拾,悻悻離去的場麵。
再看電影裡那相貌可怖的喜喪鬼,也不怕了,甚至還有點同情對方。
電影播到了尾聲,穀芋正猶豫接下來做點什麼,就見手機上閃過一條群聊,是家長們發在群裡的。
董胖:現在應該是休息時間吧,芋頭今天軍訓累不累啊?
穀芋連忙拔下耳機,回複:今天下雨了,軍訓取消,現在在宿舍裡休息。
董胖聞言大喜:現在可以視頻嗎,好久沒有看到芋頭了,爸爸想芋頭了。
容瀟:還有媽媽!
燕寂:哥哥也是。
周清閒:還有爺爺奶奶~
文鴛:金金也想芋頭啦
穀芋本就也想家長們了,這會聽她們這麼說,當即答應下來,他看看其他室友,見樓建依舊在看電視,而莊心跡本來是在看書的,這會也不看了,正插著耳機聽歌,穀芋詢問了一下室友們的意見,見他們並不反對,便當即回複了家長們。
穀芋重新插上耳機,接起了家長們迫不及待打過來的電話。
與此同時,坐在他附近的薑習下意識挺直了腰背。
穀芋見他舉動,連忙道:“不會拍到你的,你隨意就是。”
薑習語氣低沉:“好。”
穀芋此刻滿心思都在和家長們見麵的喜悅上,開開心心地和屏幕裡擠得密密麻麻的腦袋一一打招呼:“爸爸媽媽哥哥爺爺奶奶,王叔叔金金!”
金金按理說已經是條十幾歲的老狗了,但它聽見穀芋叫自己的名字時依舊歡快地搖著尾巴,不見半點兒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