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薑習的腦袋有點宕機,怔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芋頭?”
躺在沙發上消食的穀芋忙抬起腦袋:“怎麼了?”
薑習很努才控製住自己:“……忘記帶換洗衣物了。”
穀芋:“浴室裡有浴袍啊,剛才洗手的時候還看見了。”
這一會,薑習回複的聲音有點不淡定了,帶著點無奈:“說的不是浴袍。”
不是浴袍還能有什麼?穀芋正要脫口而出,就反應過來薑習說的是內褲。
還真是……而且自己也沒準備!
穀芋有點不厚道地想,還好剛才先讓薑習去洗澡了,不然這會兒在浴室裡騎虎難下的就是自己了。
他懷抱著一點愧疚,即起身拿上房卡:“哥,你先洗著,去樓下大堂酒店有沒有一次性內褲,不行的話就去找找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光著的!”
他這話說豪氣乾雲,卻聽廁所裡的薑習滿臉黑線。
數分鐘,穀芋回來了,回到房間沒聽見有水聲,試探著了聲:“哥?你洗完了嗎?”
“嗯,”薑習答應一聲,“買到了嗎?”
“你開門,遞給你。”穀芋說完這話,便走到了浴室門口,偏過頭,拿起一包內褲遞在門邊,不多時,門被拉開條縫,浴室溢出一些熱氣,撲在穀芋臉上,讓穀芋退幾步。
薑習伸出指節修的手,接過內褲,聲音有些喑啞:“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穀芋隨口接話:“怕看到不該看的。”
薑習沉默一下,道:“穿著浴袍,不信你看。”
穀芋將信將疑地回過頭,就見他哥站在朦朧水霧中,身上的浴袍穿結結實實,除了小腿露在外頭一小節精致的鎖骨。
薑習半的發絲濕漉漉地淩亂垂落在鎖骨上,平添幾分韻味。
穀芋沒想到薑習居然把浴袍穿出了道袍的效果,不由想,他哥還真是有點兒男德班優秀學員的稱謂在身上的。
薑習注意到穀芋將自己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的注視,莫名覺有股火從上到下湧起,眼眸一暗,退幾步,有些狼狽地帶上門。
穀芋見薑習神色不對:“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薑習簡答回複,語氣裡有點氣急敗壞的意味。
不過穀芋自動將這歸咎自己的錯覺。
他哥那麼高冷的一個,絕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
穀芋趴回沙發上,拿起手機玩,等待薑習出來換自己去洗澡。
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
就在穀芋疑心薑習是不是被什麼浴室異空間吞噬的時候,薑習終於出來了,他低垂著眉眼,一向淩厲的一雙鳳眼,眼尾微微帶著紅,有種奇異的性感。
穀芋覺他哥今天怪好看的,被勾多看了好幾眼,直到薑習開始用疑惑地目光看他,才拿著內褲進浴室。
薑習在床邊聽著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吹頭,吹了沒一會,就把熱風換成了冷風。
數分鐘,穀芋穿好浴袍出來,見薑習已經躺好,便在另一邊躺下,也不太敢動彈,生怕碰到對方尷尬,便如同躺在棺材裡的僵屍一般僵硬。
薑習見他躺下,:“明天想去哪裡玩?”
穀芋:“遊樂園?”
江穀市有一家國際連鎖的遊樂園,十分有名。
“好,就去這裡。”
穀芋記這家遊樂園平裡遊客眾多,若是想玩完所有的項目,必須早起早排隊:“調個鬨鐘?”
薑習:“不用。”
“好哦。”
穀芋背對著薑習,很快就睡著了。
薑習則用手機操作了一些什麼,又看看穀芋睡安穩,這才也跟著閉上眼。
穀芋清醒時翻身都格外小心,不會觸碰到薑習,但他睡著,就沒有了這份小心,於是第二天醒來,穀芋發現自己是半趴著在床上的,一胳膊還大大咧咧地搭在身邊的胸膛上。
穀芋忙將胳膊收回來,在心裡無聲地朝薑習被壓了一晚上的胸膛道了個歉,見窗外天光尚早,穀芋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
再醒來是已是天光大亮,穀芋睜開眼,就見薑習站在床邊,背對自己抓著短袖往身上套,還露出一小截肌肉勻稱的腰。
穀芋被那腰晃了下眼睛,沙啞著嗓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