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習彆過臉,不他,也不說話。
“我已經拒絕那男,說過我不想談戀了,彆氣了,你永遠是我好的朋友。”穀芋抓著他的衣袖哄他。
薑習分受用穀芋對自己的親昵,緊抿著的唇角鬆懈幾分,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沒有氣。”
他想,做穀芋好的朋友也不錯。
也不一定非要站在戀人的那位置吧。
他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容忍,以後其他人和穀芋比自己和穀芋更親密。
午休時,樓建回了宿舍,他宿舍先狂灌了大半杯水,而後問穀芋和薑習:“薑哥,穀芋,你倆參加學校的元旦晚會不?”
穀芋點頭:“嗯,我們班班長是校學會的,勸了我好久,我答應了。”
薑習微微側頭向穀芋:“什麼時候的事?”
“剛,本來想告訴你的,你一通醋給我整忘了。”
薑習:“……”
樓建:“那敢好,我也有節目,之後咱倆可以一起過去排練。”
薑習聞言皺眉:“還要排練?”
穀芋向樓建:“我暫時還不用排練,學姐還沒替我借到古琴,沒東西練。”
他現在技藝精,已然出家中的古琴是容瀟媽媽鬼氣化,郵寄過來隻怕會出問題。故而便說自己沒有琴,讓學姐幫忙去借。
樓建訕訕:“好吧,薑哥你呢?”
“拒絕了,太麻煩。”
樓建剛想說那自己隻能一人去活動室排練了,聽薑習問穀芋:“借到琴後要去排練了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樓建:“……”
可以,這雙標得很薑習。
穀芋:“不一定,到時候再和學姐商量吧。”
薑習點頭,算作回應。
一日後,眼著晚會日期將近,穀芋非但沒有得到學姐借到古琴的消息,還收到了學姐說音樂社的古琴已經被其他社員借走的回複。
學姐在通話那頭顯得很是著急,連帶著穀芋也低落下來。
薑習睡在穀芋對床,將他的話聽了七七八八,問:“沒借到琴?”
“嗯。”
“我母親在江穀市的房子應該有一架,我讓李叔明天送過來,來得及嗎?”
“來得及!”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穀芋有些激動,忙將這好消息告訴給學姐,“謝謝哥,不過你媽媽也會彈古琴嗎?”
“不是她,是我小時候學過幾天,覺得無趣沒再學了。”薑習解釋道。
翌日,穀芋在宿舍樓下等到抱著一架古琴的李叔,李叔道:“琴弦可能需要重新調一調,你自己可以嗎?”
穀芋朝李叔點點頭:“沒問題。”
李叔得了此言,放地離開。
穀芋抱著琴回到宿舍中,這會兒宿舍無人,薑習也去上課了,正好調試一下琴。
剛打開古琴的套子,穀芋便驚呆了。隻見黑色的古琴袋子中,是一把自己曾在新聞推送中見過的古琴,那把古琴造型極具特色,是由古代某位大師製,據說在某拍賣會上賣出了近千萬的高價,被一位私人賣家收藏。
那位私人買家,是薑習的母親麼?
穀芋想到此處,循著記憶裡的新聞標題再次搜索,又將那張古琴圖片和自己上的古琴仔細對比一番,而後得出結論——確實是同一架琴。
他登時不敢再碰這琴了,忙將它安安穩穩放在自己的書桌上,打算等薑習回來後婉拒對方的好意。
這麼貴的琴,他用著實在是害怕摔著碰著。
沒多久,薑習上完課回家,見穀芋將那架古琴恭恭敬敬地放在書桌上,自己則縮在靠背椅裡,書放在雙膝上翻閱的場景。
薑習:“?”
穀芋見他回來,迅速起身:“哥,你怎麼不早說這架琴是古董,它太貴了,我不配。”
薑習聽穀芋言,淡淡道:“琴是給人彈的,你如果不彈,我讓李叔送回去,繼續放在房間裡落灰。”
“這琴很久沒有人彈過了嗎?”
“除送去養護外,應該是沒有了。”薑習道。
多年來古琴一直放在蔣如藍女士位於江穀市的彆墅中,而蔣女士在音樂上並無造詣……她是音癡,偶爾唱兒歌哄小薑習都會跑調的那種。
“那……還是彆送回去了。”穀芋於不忍見這麼好的一架古琴,卻沒有人去演奏它。
“我彈的時候一定小,不會碰壞的。”他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