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突然想到自己的那個師妹,就是那個陳紫然,應該拿得下來的。秦浪吩咐卓尚軍抽時間去看看,主要是政府的文件規矩多,格式、用詞、圈點都有很大的學問的。就好比明朝東廠杖人的時候,如果吩咐的太監站成外八字,表示這個人隻是教訓一下,輕輕地打就行;如果太監站成了內八字,哥哥,那些棍子
就是要吃肉的,他們會死命地打,有沒有機會活下去就看你的身子骨結不結實了。雖然體製上的學問沒有這麼深不可測,但是也是有一定的規矩的。
那五千萬還是沒有要回來,而於幼君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許多的。體製上就是這樣,稍有不慎,倒黴的就是自己。於幼君不敢跟蒯嚴明求情,就算敢去,恐怕連麵也見不到的,所以他就去找秦浪。看見眼前的於幼君,數日之間竟然蒼老了許多,秦浪還真的不忍心。
“家裡還有什麼人啊?”秦浪問道。
“一個老娘,早年就瞎了一隻眼的。愛人沒有工作,現在在一家小餐館打工。兒子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現在去了廣東打工,已經五六年了。還有個女兒,現在讀大學,已經大三了。”
看來於幼君的家庭條件並不好。如果一般人在這樣的位置上,起碼條件還是可以的,可是看見於幼君的穿著和抽的煙,就知道這是一個不會鑽營的人,否則也不會是這種下場。
虛榮心每個人都有,這於幼君的虛榮心也太容易
滿足了,看來這是一個長期被邊緣化的人,不屬於任何一派,能夠當到副局長也是萬幸。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秦浪問道。
於幼君很是無奈:“這錢已經還了貸款,就拿不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來求您的。你看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如果我的這份工作沒了,家裡該怎麼辦,還真是不敢想啊!秦市長,我求求你,跟蒯書記幫我求個情吧。”
“老於啊,不是我說你。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悄悄做主,真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這筆錢來得多麼不容易啊,而你卻為了顧及同學的關係,竟然不惜違背組織原則。從事件上,不值得同情,而且是應得到嚴厲的處分;可是從你的條件來講,又值得同情。但是想過沒有,是從工作的角度來處理這個問題,還是從私人的情理來處理?顯然是第一種,這就是你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你這麼輕信你同學的話,看來你被邊緣化是很正常的,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這次出事,但一定會有下一次事要出的。”秦浪搖搖頭:“蒯書記那裡我會幫你說,但是行不行,
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過,我估計難度比較大,你不要抱多大的希望的。”
於幼君離開了秦浪的辦公室,秦浪感覺心頭沉甸甸的。其實,人生就是穿釘鞋、上瓦屋,一步靠一步的。隻能向前,不能有絲毫的退步,否則任何一次稍微的疏忽,就很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像於幼君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秦浪打電話把於幼君的事情說了,顯然這件事蒯嚴明還在氣頭上的。三個億的資金是蒯嚴明的夢想的敲門捶,如今錘子差點被人將柄拿走,蒯嚴明不生氣才怪呢。
秦浪想等過個幾天再跟蒯嚴明說說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