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用自己腦子裡能搜刮到的各種方式哄她。
“孤不會騙明湘的,也不會不要你的……”
“你想要去找你的家人,孤這就讓賀淼幫你找……”
明湘哭的更厲害了,“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麼要去找?”
趙據無奈至極道:“那要不你打孤,打孤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一邊說一邊自己也氣笑了,這都是些什麼荒唐話。
居然對自己女人這麼說,傳出去他還要不要臉了?
明湘卻破涕一笑,“才不要打陛下,我也心疼陛下……”
她知道的,適可而止的哭鬨一番能讓他更心疼,過了這個度,他可能就要厭惡自己了。
趙據看到她總算不哭了,鬆了一口氣。
他理智回籠,冷靜分析道:“你怎麼就知道,他們都不要你了?”
明湘一怔。
趙據道:“你看,你夢到不想要你的,隻有你生母。可是虞崇敬說,他撿到你的時候你被養的白白胖胖的,沒錯吧?”
明湘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
趙據冷笑道:“他說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隨身戴的玉佩材質也上佳,這說明其他人還是重視你的。你可知道孤以前在宮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明湘誠實答:“聽起來陛下像是沒有被養的白白胖胖的。”
說著,唇角彎了彎,冒出了兩個小酒窩。
趙據咬了她鼻尖一口。
明湘控訴地看著他。
她鼻尖紅紅眼眶紅紅的樣子,又可憐又可愛。
看著他的模樣,又嬌又媚,那一點兒控訴反而更讓人有吃拆入腹的慾望了。
趙據按住她脖頸後那塊軟肉,順著心意低頭吻住了她。
一開始還有安撫的味道,越到後麵越過火。
兩人昨天胡鬨的厲害,趙據隻能看不能吃,憋了一肚子的邪火,一上來就一副恨不得把她小舌給吞了的模樣。
隻把她勾的饞了,聽話了,那箍著她腰的手才不斷用力往下按,那嘬著她嬌嫩身子的唇才不斷掠奪。
簾帳被扯下,一件件衣服被扔在了地上。
床柱不斷地顫,發出絕望的哀叫聲,簾子上掛著的珍珠一直發抖,撞擊聲陣陣。
幽密又充滿曖昧氣息的簾帳內,他們或是陽剛或是柔媚的身體像是蛇一般緊緊交纏在一起,仿佛隻有這樣,發泄掉所有的慾望和渴求,兩個人才能冷靜下來,談正經的事情。
她哭著喊再也受不住的時候,趙據才停了下來。
他憐惜地吻了吻她額頭上的汗珠,口允著她眼角不知何時因為崩潰到極點而流下的淚,聲音有著情慾過後特有的沙啞。
“歇一會兒。”
讓她歇的。
她知道他其他時候表現的再心疼她,這個時候那種可怕的沉迷勁,從來都不肯放過她。
不一次又一次把她折磨的崩潰了,他不會滿足。
更何況他體力好的像是怪物一般。
她怕自己忘了正事,汗津津地靠著他緊實的胸口,緩了會兒,才能說出話來。
隻是那聲音還是不可遏製帶著一絲能掐出水的媚.態。
“陛下彆要她的命了……”
“你就隻有那麼幾個信得過的親人了……”
趙據指尖從背後滑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後,慢慢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
何晟在殿中等了許久,才等到趙據出來。
那中間,他親眼目睹了幾個龍武衛,把雲家大公子的屍體掛在文華殿上的可怖場景。
一想到何榮榮也可能會有這種遭遇,他心底都在發寒。
好半天,趙據才走出來。
他衣袍整齊,身姿端正,威嚴又尊貴,隻是唇角卻被咬出了一點牙印。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觀察他了。
何晟見到他,一言不發地下跪。
他怕哭求恐怕會更讓趙據厭惡,乾脆直接跪下求情,隻盼著趙據還能體諒他這個上了年紀的舅舅。
趙據望著何晟,沉聲道:“孤昨日想起了一些事情,舅舅可願意為孤解惑。”
何晟惶恐道:“臣不敢。”
趙據淡淡道:“玉京之亂那一年,孤曾經被蠻族擄走,對嗎?”
何晟垂下了頭。
“孤後來就得了頭疾,所以才派遣宇文哲去蠻族,那段時間的經曆模糊極了,可是孤如今想起來了一些事。”
他冷笑道:
“當初孤逃出宮,是去求舅舅為阿娘報仇的,不是被蠻族擄走的。”
“舅舅拒絕了孤,選擇了明哲保身。”
“舅舅還是和當年一樣懦弱。阿娘死的時候,舅舅哭著說阿娘是你視若母親的姐姐,卻不敢為她挺身而出。”
“最喜愛的女兒要死的時候,舅舅也還是一樣的選擇,哪怕舅舅願意主動跟孤求情,而不是隻直愣愣跪在這裡,孤想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