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一天的路,剛還跟族人們說了那麼多話,風溪已感到很疲累了,她見灣又出來想找事情,當下黑了臉。
她扶著風起的手臂站直身體,冷冷望向灣,語氣不甚友好:“阿姐這是什麼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彆以為佛係女孩好欺負,那是因為她沒真心討厭誰!
“哼,你帶著勇叔和森去森林,成心去找大齒虎和巨蟒,假裝勇敢擋在男人身前,其實是想以此博得他們的好感吧?”灣一副“我以看透你”的嘴臉,“薑溪,你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給了跟你出去這四個男人什麼好處,讓他們回來幫你說好話?你小時候可沒少和溏玩過這個……”
這話說的,女人能給男人什麼好處?原始男人想要的,除了填飽肚子就是生崽子了吧?薑灣能想到這些,看來她沒少動這方麵的心思。
風溪眯起眼睛,剛要回懟她,隻聽身後響起一聲嗬斥:“灣!”
這是神出鬼沒的巫醫大人,不知從哪冒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勇和古山。巫醫大人雖已年老,但那眼神很是鋒利,他看著灣皺眉道:“灣,你不覺得你最近變得不一樣了?你不要被心中的魔鬼影響,總是盯著溪說她不好。你和溪是親姐妹,都是薑氏的女兒,你應該與你的阿妹一起為部落做事。還有,溪她小時候是做了些不好的事,但她如今長大了變好了,又給部落帶來能飽腹的新食物,她的功勞遠遠超出她之前帶給族人們的麻煩,我們的族人是寬容大度的,才不會如森林黑狼,死死咬著一些壞事不放!”
巫醫大人說灣的這番話非常重,用心中有魔鬼來形容一個人,一個未來可能會成為氏族女首領的人,那無非是斷了她的繼承權。而且原始人還不懂什麼叫比喻形容,他們聽巫醫大人這麼說,都以為灣就是魔鬼了,當下,族人們呼啦逃似的離灣三米遠,還用警惕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薑灣的臉色瞬間無比的蒼白。
溏又開始用可以讓人聽到的聲音小聲嗶嗶道:“為了個男人,總看自己親姐妹不順眼,這人啊,心胸也就和黑花雞一樣大。”
絨草她們全都樂了,溏這是與黑花雞過不去還是與灣過不去呀!
風溪:……
她都做好準備要懟人了,怎麼用不上她的麼?哦,挺好,她是軟妹子,要保持柔軟溫雅,不能與人打架的。
有巫醫大人給風溪當靠山,族人們當然不會再翻舊賬,隻會對她越來越喜歡。尤其是嘗過風溪親手煎的土豆後,他們對她更是讚不絕口。
“溪,你真的敢和大齒虎打架麼?”一位胖胖的嬸子,跑過來拉住風溪手臂,一臉興奮地看著她。
風溪在大腦裡搜尋關於這位的記憶,貌似是部落最後麵寡居的白蹄阿母,她的兒女跟長戶,在以前部落遷徙中,死於大齒虎利爪之下,後來她這個人就神經叨叨的,小孩子們都叫她災禍老阿祖。
“不是的,白蹄阿母,我不敢和大齒虎打架,是把他引到巨蟒那裡,讓它們互相殘殺。”
“那大齒虎死沒死,它死沒死?”白蹄阿母睜大眼睛,抓著風溪的手很用力。
風溪意識到,她給的答案對於她來說很重要。“死了,它被巨蟒給毒死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哈哈,死了好,死了好!”看著白蹄阿母渾濁眼中那抹焦躁與不安慢慢消散開,風溪點點頭,露出一個溫暖微笑。
時刻在關注著她的風起和古山,兩人的眉目也跟著放鬆放緩不少。
絨草也看到了,她偷偷與溏咬耳朵,“溏,你有沒有覺得溪變漂亮了?而且,她竟願意和白蹄阿母說話,要知道白蹄阿母自死了家人後一直都不正常,有時還會打人呢!”
“你才發現麼?她剛回來時,我就發現她大不一樣了。啊,白蹄阿母也是可憐人,溪以前對她就挺好,有時搶到肉……咳,我是說她有肉時,也會給白蹄阿母送過去一點的。”
絨草無奈搖頭:“你彆給她掩飾了,大家都知道溪以前不招人喜歡。得了,其實我想和你說,你看起和那個外族的山,總時不時偷看溪,那眼神……嗯,就像當年我年輕時,我家那位追著我說要當我長戶時一樣。”
“咯咯咯。”溏被她逗笑了,看了眼風溪,她斷言道:“溪可不是你,她有自己的主意,彆說那個古山,就連起……”溏瞟了瞟坐得離她們特彆遠的灣,這才壓低嗓子對絨草繼續道:“你知溪為什麼不想要起了麼?因為我們曾撞見過起與灣偷偷在部落最遠的田地邊上相見,灣當時給了起一塊肉,他沒有拒絕。”
“什麼,他們私下裡……”
“噓,你小點聲!溪她好臉麵,這兩年一直忍著沒說,這時她正是臉上有光的時候,咱們就彆破壞她心情了。”
絨草沒想到溪會碰到這種事,怪不得她不喜歡阿落,因為阿落有個惦記著彆家姑娘的壞阿父。也怪不得溪總是不靠譜,尤其是這兩年,沒少乾讓人頭疼的事。不過,現在好了,溪終於長大,也終於想通了。
風溪並不知道姐妹們正在八卦她,告彆了白蹄阿母,她被巫醫大人叫了過去。
“你帶回來的另兩種植物是什麼?聽說也是能吃的?”
風溪點頭:“仙鶴蘚可以炒肉片,另一種叫麻椒,隻是一種香料,做菜時放一些,味道會更好。”
“天喲,溪你出去一趟,帶回來的新吃食可真多!”一旁的族人對風溪能認得這麼多種植物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