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昨晚的魚湯讓他無比滿意,這位未來原始大佬頭頂上的黃色血條,竟在一夜之間退去了全部黃色,被四分之一綠色和四分之三的灰綠色所取代。
如果好感值以一百來計算,那麼大佬此時對她的好感,已有二十五點,再加上她還有兒子傍身,估計以後再相遇,這位大佬應該不會輕易把她哢嚓掉。
所以風溪抓住了這個最好時機,她要遠離危險帶著兒子自由生活。
“溪!”絨草快步跑過來扶住她胳膊,勸慰道:“彆難過,你還有我們,還有阿落。”
絨草一直以為,溪隻顧著自己,卻從來沒想過她為何會變的如此。
溪能容忍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兩年多,看來當時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風起的,也許長久的相伴,還不能讓風起的心留下,她終是傷了心,才會在前兩日向巫醫說出那番話。
她說風起曾經的眼神,像雪嶺上的白狼,像森林裡的大齒虎,像草原上的小爪暴脾氣龍,卻又說他不應該被女人所困!嗬嗬,原來如此,溪竟大度地選擇原諒他,放他自由之身。
這麼好的溪,值得更好的人!
“沒關係,這種心裡沒有你的男人,不要也罷,溪,咱們不傷心。”絨草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心痛地摟住她,並恨恨瞪向風起怒道:“起,溪用野豬換你回來,對你的恩情如天大,你卻背著她做出這種事!”
風起眼中閃過驚慌,看著風溪急切辯解道:“我沒有,我那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他記不太清了,但他的確接受過灣給的肉,因為溪搶了阿落最後吃食,而他因扭傷腳,兩日沒出去打獵,他與阿落都實在太餓了。
當灣向他示好送他肉時,他隻猶豫了一下就接受了。
“你還想說啥?我們可是親眼看見的!”溏氣得跳腳,要不是她家森攔著他,她一氣之下就要打人了。
“溏,算了。”風溪用力睜大眼睛,讓微風吹在她虹膜上,眼睛瞬間有了濕意。
“怎麼能算了?溪,你彆哭,彆哭,這種男人咱們不能再忍了,不提從前,就今日,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也接受了灣給的肉?這事沒完!我這就去找老阿母找巫,讓他們來判罰他!”溏說風就是雨,甩開“細胳膊細腿”的森,衝向老阿母的帳篷。
風溪低下頭,掩藏起自己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虛虛靠在絨草身上,一副不願意再看見風起的樣子。
不一會兒,老阿母和巫醫大人都來了,他們在了解具體情況後,詢問風起這事是不是真的。
風起又看了風溪一眼,最終點了點頭,事實如此,他沒再辯解什麼。
隻是他那一眼,帶著無比複雜情緒,讓風溪心裡一突,她迅速把頭壓的更低了。
族人們竊竊私語,都沒想到風起會是這樣的人,又覺得溪也不容易,看著這般傷心卻忍著不落一滴眼淚。
老阿母也心疼風溪了,她怒斥灣,說她不顧姐妹情誼。灣卻不服氣,大聲反駁道:“溪她本來就不想與起過了,她不是找阿母說過,可阿母你卻不讓他們分開!還有巫也是,你們都當溪今日說完的事,明日就會改了主意,都不同意她與起分開。如果你們早同意,那起就是一個人,我送他肉怎麼了?”
連帶著被埋怨的老阿母和巫醫瞬間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還是巫醫站出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前兩日溪說的,放起自由。從今日起,風氏的起,你不再是溪的長戶,你可以帶著你的獸皮、瓦罐、肉,和一些你自己的東西離開。”
“嗚嗚,阿父……阿父!”聞訊趕來的阿落,聽到巫醫的判罰放聲大哭,他推開人群,衝向風起,抱住他大腿不鬆手。“阿父,阿父彆走,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