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蒙蒙亮的早晨,風起端著一個木碗,進入溪的小帳篷,將之遞到溪麵前。
“這是什麼?”溪被他嚇了一跳,忙從厚草席上爬起,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身上衣服。
“異果,你說的那個白碧青,溪,快來喝了。”風起想了想補充道:“對了,要分三次喝。”
溪看了眼木碗中飄出濃烈果香的奶白色液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喝了這個就可以變強,溪有些動心。
“你怎麼不喝?雲升之前吃過白碧青,他還一個勁與咱們爭搶,可見這果子並不是隻能吃一次,而是吃越多越好啊!”
“我已很厲害了,也希望你能變厲害。”風起回答道。
溪又被他給感動了,接過木碗,真誠道:“起,你怎麼那麼好,謝謝你!”
得到溪的誇獎,風起非常開心,他一屁股坐到溪的草席床旁,看她把白碧青精華喝進嘴裡,他忍不住又一次提醒她:“彆喝太多,要不然會難受,全身像著火一樣,會想讓水直接淹死自己。”
“咳咳。”溪被他的形容逗笑了,沒差點嗆到。
“阿父,阿母,你們在乾嘛?”阿落聽到隔壁小帳篷裡有說話聲,揉著眼睛迷迷糊糊走過來找他們。
溪看到他,想到他這個年紀要跟阿父外出學打獵,便問風起道:“起,這個可以給阿落喝麼?”
“阿落小,你更需要,變強後,沒人能輕易傷你,你也可以保護阿落。”
“我是巫弟子,又不用打獵,就算到附近收集新食材,也會有族人跟著。我其實不用變多厲害的,可阿落已經五歲了,族中這麼大的孩子都會跟著阿父外出學打獵,他要是喝了白碧青,能力變強,才不會遇到危險吧?”
阿落聽他們在討論自己,忙爬到溪的草席上,從溪的手臂下鑽過去,然後調轉身體坐到溪的懷裡,他有些好奇,伸脖子往溪手中木碗裡看,“哇,好香啊!”
溪被他這個樣子萌得不要不要的,低首親了他頭頂一口。
“他還小,以後還能找到白碧青給他。”風起道。
“可遇不可求,以後的事,沒人說的準。”溪有自己的看法。
果子不能久放,沒辦法留到阿落長大。現在給阿落吃,又怕他太小,吃多了出其他問題,所以按她老家吃藥的土辦法,藥劑給孩子吃時,用量是成人一半。
那麼,這碗白碧青精華,她和阿落就一人一半吧。
風起沒說阿落不能吃白碧青,溪便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她又喝了半口,將剩下的半碗精華遞到阿落唇邊。“來,阿落,喝一小口,剩下多一半,明天和後天再喝,等你把這些都喝完,就能像你阿父一樣厲害了。”
“真的呀!”阿落聽說能變得和阿父一樣厲害,特彆高興,而且木碗裡的果汁,真的很香,他也好想喝的。
溪端著木碗,一點點將精華喂給他:“是真的,喝吧,不過隻能喝一小口。”
“嗯,好的。”阿落一點點品嘗著,當他喝夠量後,溪將木碗拿開。阿落意猶未儘,眨著眼睛對溪道:“阿母,這個特彆好喝,我能再喝點麼?”
“不能了,這個一次喝太多不好,等明天和後天,才能把這個喝完。”溪摸摸他頭,輕哄著他。
母子兩人依偎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讓風起覺得特彆幸福。
做過處理的白碧青,藥效果然舒緩許多,溪與阿落當晚出了一身臭汗,溪喝的較多,一直到第二日,流汗情況才好轉。
“呼。”溪從草席床上爬起來,握了握拳頭,感覺自己一身的勁兒,她衝出小帳篷,對正在給阿落做飯吃的起道:“起,咱們去黑山上跑一圈看看。”
“好。”
“唔唔,我也去。”阿落趕緊扒飯,生怕阿父阿母把他落下。
然後,薑氏族人們就見溪他們一家三口,快速衝出部落,向著東邊的黑山跑去。
族人們不知發生了什麼,全都麵麵相覷,而孩子們見阿落跟在溪後麵跑,覺得好玩,便也都追了上去。
隻是,跑著跑著,他們就跟不上了,阿落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部落大門口了。
小虎喘著粗氣問道:“阿姐,你看阿落今天怎麼跑這麼快啊?”
小虎阿姐斷言:“一定是有阿溪姨天天給他做好吃的,如果阿溪姨是我阿母,我也能長壯,我跑起來,也會把你們都甩掉的!”
小夥伴們點頭,覺得小虎阿姐說的對。
溪一家爬上黑山頂,眺望遠方。
山下樹林外是寬廣草地,正有一頭頭食草動物在草叢中吃草或漫步,遠方的風吹拂著草原,將那些個頭較小的食草動物隱沒在其中。
溪望著這片寧靜祥和之景,心情舒朗,深深呼吸,她竟聞到了一絲海風的鹹腥味兒。
溪很驚奇,將自己的發現與風起說了。
風起頷首:“你的感覺沒錯,這是大洪水季的味道。等咱們從姬氏大集回來,大洪水季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