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哇哦,好厲害呀!”
原來是麵包樹啊,她一定要弄到它!
溪暗搓搓發誓。
然而,這些事都沒用她費心,等姬氏大集結束時,薑氏帶來的貨物一件都沒剩下,他們不僅換到足夠的鹽,還得到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麵包樹苗、麵包樹果,甚至還有麻繩,他們都弄到手了。其中麵包樹苗是風起用現打的獵物換回來的,而麵包果和麻繩則是白鹽攤主聽說他們的需求後,特地讓人給送來的,他女兒阿夏大好,他對溪和薑氏部落都十分感激。
集市結束,他們離開時,不光奴隸身上,就連溪也提了個鼓鼓囊囊大獸皮包。
他們貨物太多,大多又是怕水的鹽,這次溪沒讓風起做木筏渡河,而是乖乖等著劃木舟的姬雀。
“嗨呀,你們怎麼來坐我的木舟,不去劃那排木頭啦?”姬雀見到他們樂了,不免調侃幾句。
收獲多,溪心情好,她笑道:“有鹽,怕水呀。”
“哈哈哈,就是呀,就你們那破木頭筏子,哪有我的木舟好!哈哈,就算比我這木舟快,但它漏水啊!”
“是是是,你這木舟最好了。”溪也笑。
姬雀昂頭,很是得意:“算你們識相,上來吧。”人品還不錯的,渡河時沒給他們亂加價。
對麵河岸邊聚集了很多人,各部落上岸後第一要務是檢查行囊有沒有淹水,所以前行速度有些緩慢。
石氏人還跟在溪他們身後,與薑氏混熟後,他們特彆自來熟,見溪拿不動獸皮包,石漢第一個往前衝,卻在半途被風起伸腳絆了一下。
石漢回頭剛要罵人,正好對上風起的死亡視線,那目光凶狠嚇人,他瞬間蔫了,退回到石青狼身邊。
石青狼笑罵他沒用,爭做溪的長戶,他是沒戲了。
“快看,那不是雲氏的霞?”帶隊的蒲叔猛地停下,他指著前麵岔路口驚叫道。
雲霞此時指著傷痕累累的狼臉獸與某部落人說著什麼,其他雲氏人則七零八落蹲在不遠處的小樹林外乘涼。
“這狼臉獸快死了,隻能按生肉算,嗯,它這體形與綠皮小龍差不多大,三袋白鹽,你換不換?”某部落的大漢道。
“……不成,十袋白鹽不能少。”雲霞半步不讓。
“四袋白鹽,這狼臉獸再好,現在也快死了,我收它隻為皮毛,你換不換吧,不換我就走了!”某部落大漢不甚滿意,嫌棄雲霞亂要價。
“它死了,爪子牙齒也都可以做骨器,八袋白鹽,隻要八袋白鹽。”雲霞繼續講價,可那人已不想聽,一擺手,轉身要走,雲霞急忙喊:“七袋,不六袋白鹽,五袋,五袋白鹽,真不能再少了,我們養它也喂了好多肉啊,你不能讓我們這麼多年白白喂它啊!”
那人不回頭,繼續向前,明顯已對雲霞失去耐心。
雲氏人被趕出姬氏大集,一點鹽都沒換到,他們全族人口眾多,都盼著換鹽隊能帶鹽回去好過冬呢。
雲霞恨恨咬牙,“喂,那位阿哥,四袋……”
“五袋白鹽,我和你交換。”溪站在不遠處,目光淡淡掃來,她沒有上前的意思,這般說話,像是為了施舍雲霞一樣。
雲霞大怒,本不想搭理溪的,可是他們已經在這個路口守了一天一夜,詢問過很多過往的人,根本沒人願意與他們交換白鹽,她要是拒絕薑氏溪,那他們就得空手而歸。沒有鹽,沒辦法保存食物,他們的冬季要怎麼過?
再者,之前與三角龍對戰,狼臉獸受了不少暗傷,又因那天被趕出來,大家行得急,渡河時遇到暗流,木舟不穩,狼臉獸不甚掉進河中,此時傷上加傷,已經病的奄奄一息了,它根本沒辦法再長途跋涉。
這樣的狼臉獸隻能充當食物,它個頭雖大,肉質卻不好吃,大多人是看不上的。
“五袋白鹽,到底換不換?”溪也不耐煩了。
“換!”雲霞狠狠咬著後牙,移開與溪對視的目光,她覺得萬分屈辱,覺得溪是故意在可憐她,可是她又沒辦法不要,“五袋白鹽,你說的,狼臉獸給你,今後它死活與我無關。”
溪頷首,再次看向那隻好似能聽懂人話的狼臉獸,此時它的眼睛裡一片水光。她對蒲叔道:“把鹽給她吧。”
蒲叔有些舍不得,那是五袋白鹽,可供他們全族吃大半個月呢。溪都這樣說了,他也隻好將五袋白鹽遞給雲霞。
雲霞提著那五袋白鹽轉身就走,沒再看狼臉獸一眼。狼臉獸像是知道自己被遺棄了,它嗚嗚叫了兩聲,見雲霞不回頭,它舔了舔鼻頭,眼裡滿是害怕,漸漸轉成絕望,最後,它將頭慢慢垂下去,傷心欲絕地歪倒在路旁。
雲霞隻顧著將鹽袋交給蘭樹,見蘭樹臉上神色緩和下來,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待雲氏人離開後,蒲叔問溪:“溪,為何要換這頭狼臉獸,咱們還有長牙豬可以吃,根本不缺食物的。”
溪:“我換它回來不是為了吃,它還有救,把它醫好,咱們可以讓它馱白鹽啊。”
“它這身傷可不輕,等它好了,大洪水季早就降臨了,咱們怎麼趕回部落?”蒲叔憂心忡忡。
“會好的,獸類傷愈速度可比人類快多了。”
溪讓大家退到路邊休息,不要擋住其他人的腳步,然後開始拔路邊大薊,準備給狼臉獸弄點草藥敷一敷,再來頓椰子雞肉盅。
她會做萬能的補血神食椰子雞肉盅,還會增加氣力的奶白鮮魚湯,就是不知這麼大一頭凶獸,要吃幾頓椰子雞肉喝幾鍋魚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