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雲氏人都被風起用曼陀羅花汁麻倒,巫醫大人和老阿母主張將他們丟進水中喂魚,風起持反對意見。
他道:“老阿母,巫,大洪水退去後,咱們需要人手打獵,這些人年輕,都是壯勞力,咱們可以把他們訓練成奴隸。”
巫醫大人臉色特彆難看,用大骨棒戳著勇士烈的肚子道:“他們是來殺咱們的,留他們下來,他們要跑回雲氏報信呢?要我說,直接推水裡算了!”
不能動彈的勇士烈,驚恐睜大雙眼,其他雲氏人也跟著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溪攙扶著老阿母,沒發表自己意見。她從小接受的是法製教育,並不讚成殺人,但她也不太認同風起的主意,就算奴隸社會是曆史發展的必然。
但她知道想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就應遵守這裡的法則,所以不管最後老阿母聽取誰的意見,她都沒有異議。
最後,風起說服了老阿母,大洪水過後,收集食物是重中之重,既然風起有管教勇士烈他們的方法,老阿母決定讓他試一回。
風起也狠,他讓三名奴隸來管理雲氏人。要知道這些奴隸從前可是受儘欺壓的,當他們接到風起的命令後,心中瞬間升出一種報複性的愉悅感。
十多日後,二十多雲氏人,全都變得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氣焰最囂張的勇士烈,被修理的整個人瘦脫了形,他再也不敢叫罵,縮在人群裡跟個普通人一樣。
天晴了,大水在慢慢退去,溪越過雲氏人,走出山洞。
耀眼的陽光,刺激得她淚水直冒。
大水過後,一地泥濘,滿目瘡痍。天空中傳來翼龍鳴叫,空氣中帶著爛泥的怪味。
不過,地上到處是小魚、小蝦蟹、河蚌之類的,將這些收起來也足夠他們吃兩日的。
黑山東麓山下的植被,有很多被大魚啃食,還有小部分早被大洪水淹死了。薑氏部落原址的部落圍牆也被大水衝塌了大半。
溪站在山洞口四下張望,隻覺得自己仿佛又穿越了一次。
她回望山上,看到那些被蟲潮啃食過,又長出新綠的樹木,心情才好轉起來。
“阿母,我餓了。”阿落帶著小綠它們,和小夥伴在洞外跑著玩,他小臉紅紅,額頭有層薄汗。
“嗯好,阿母這就給你去做好吃的,你把汗擦擦。”溪拍拍他的頭,回山洞拿了個木桶出來。
這些日子大家把存糧吃的差不多了,除了茭白乾菜,還剩下幾塊變質的恐龍肉乾。說實話,溪根本吃不下去,她也想換換其他口味了。
“溪,你要去哪?”薑溏看到馬上跟了出來。
“我出去撿些蝦蟹回來。”溪指了指半山下,那如沼澤般的爛泥潭。
“等我一下,我也去。”薑溏跑回去也拿了個木桶出來。
聽說她們要出去,被委任保護溪的奴隸,馬上扯過一名雲氏人,一起跟了上去。
而這名雲氏人,正是雲氏的勇士烈。
從半山腰到山腳下,所有石頭縫裡都有一兩隻蝦蟹,他們一路走一路撿,不一會兒裝了滿滿一桶。
“溪,這些水蟲子真能吃?”薑溏又一次向溪確認。水蟲子奇形怪狀,看上去挺恐怖,“這些水蟲子生活在水裡,殼子這麼硬,還總愛往泥裡鑽,太臭了。”
溪無奈道:“你看看四周,除了這些東西,其他什麼都沒有,你就湊合著吃吧。”
薑溏:“湊合吃呀!唉,好吧,溪你做什麼都好吃。”
這水蟲子有八條腿的,有瘦長的,有圓的,還有軟不拉幾的,還有的就和土龍蟲差不多,半截鑽在泥土裡不出來,一揪,吐出一坨黏黏的東西,像是蟲子屎,看起來惡心極了,真心讓人無法與食物聯係起來。
可溪說能吃,她想總得試一試,如果不好吃,那邊不是還有雲氏奴隸在,都給他們吃好了。
溪提著一滿桶的海鮮回到山洞,先用加了鹽的水浸泡,再將它們倒入石鍋中大火烹煮,不一會兒飄出一股淡淡魚腥味,並不算臭還有點鮮美呢。
薑溏和阿落他們不由吸了吸鼻子。
這股鮮美味分散開,將分居在各個小溶洞裡的族人們吸引過來。
“阿母阿母,水蟲子都紅了。”阿落一直盯著石鍋,他見蝦蟹遇熱水變成粉紅色,瞬間一臉驚恐,其他小崽子唉聲歎息滿臉失望。
在他們的認知中,顏色鮮豔的都有毒,這滿滿一鍋的食物,就這樣浪費了。
“應該沒毒的。”溪撈出一隻螃蟹,為了讓大家放心食用,她讓奴隸拿上這隻螃蟹去喂剩下的長角羊,如果羊沒事,說明人類也可以吃。
“我可以試吃。”不等溪反對,勇士烈接過螃蟹,掰開肚子下的殼,一口咬上那橙黃色的誘人蟹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