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
一道虛弱聲音引起薑牙注意，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有崇羽。她身上全是血，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斷了一條腿，動也動不了，但她眼睛卻是晶亮亮的。
隻聽她斷斷續續道：“我看到了，你，剛剛一下，射中那人，的頭，那人，殺了我阿母，你幫我報了仇，你真，像天上的龍，一樣凶猛！我，我要是，還能活，就和你一起，生崽子！”
薑牙之前並不喜歡有崇羽，但這一刻卻被她的樣子觸動了。
一名慘遭滅族的女人，眼睛沒有絕望，還這般晶亮，真的很耀眼。
“請你們救救我們少族長吧！”這時，向薑氏求援的人繼續央求道。
風起還沒說話，薑牙已經掏出一枚族裡發下的特製救命藥丸，“吃這個，可以止血。”
風起看了薑牙一眼，沒有反對，隻道：“大家都休息一下，以防那群人再去偷襲薑氏，咱們今晚要連夜趕回去。”
第二日一早，風起帶著有崇氏剩下的幾人趕回薑氏部落。
有崇氏還剩下七男八女，有崇羽重傷高燒不退，其他人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傷口，急需治療。
溪先確認自己族人的安全，才下令道：“森，帶他們去暖和一點的山洞安置，溏你去請巫給有崇羽他們看傷，絨草姐帶人準備熱水和飯食，剩下的人跟我來。”
“是。”薑氏人整齊劃一，行動有條不紊。
之前與薑氏一起狩過獵的人見了，心中暗暗驚奇，僅僅一個冬季，薑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怎麼這麼大的變化？
傷者需要保暖，卻又不能直接睡火炕上，要不然傷口受熱更會感染。
溪帶著剩下的族人去脫土坯的地方，準備給有崇氏做一間地暖房。
整個下午大家都在繁忙中度過。
有崇羽因薑牙的那顆藥丸保住了性命，斷腿好後可能會跛，她精神狀態還好，當晚醒了過來，一醒便喊著見溪。
溪洗掉手上的膠泥，過來見她，有崇羽側靠在木床上，直言道：“我們加入薑氏，但你們得替我們報仇，殺掉那些害了我們的雲氏人！”
溪挑眉，覺得這姑娘很有意思，“有崇氏的羽，我們部落是人少，但也不是誰想加入就加入的。”
有崇羽並沒生氣，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她抿抿唇道：“我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無法和你們做交換。可我知道雲氏那種黑金武器是什麼東西，隻要你們替我們報仇，我就將這個秘密和你講清楚。”
溪笑了笑，不以為意道：“不就是打火石嘛，我也知道啊。”雲氏人使用的帶黑金的石刀，能瞬間打出火焰點燃乾草的，就是打火石，他們用於交換的黑色打火石，是他們使用剩下的廢品。
“你怎麼知道的！”有崇羽他們可是廢了好幾個月，才從雲氏人口中問出這消息來，沒想到薑氏溪早就知道了。
這姑娘還是心眼太少，性子也太單純了。溪道：“我們也俘獲了雲氏奴隸，當然是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消息。”
“那你們怎麼不去挖那些石頭？”有崇羽奇怪了，這種稀有資源，不是知道的人會馬上占領麼，薑氏溪的做法總讓人看不透。
“我們有更厲害的武器，要那些石頭乾嘛用呢？”溪反問道。
風起之前帶人偷襲雲氏部落時，就已經探明打火石礦位置，當初他們還沒力量護腕，開采出來也帶不回來，就沒有動那批礦石。
如今溪打算在開春建城，到時候勢必會再去一趟雲氏部落原址。
有崇羽沉默，她閉了閉眼睛，薑氏溪說的對，薑氏有更厲害的武器，並不需要那種石質武器，現在，她也不知要如何才好。
阿母的仇有人給報了，她族人們的仇，卻還沒報啊！
小姑娘看上去挺可憐，溪也不想苛待她，走過去坐她床邊，輕聲道：“有些仇需要你自己報才有意義，彆人是幫不上忙的。”
有崇羽睜開眼睛看向她。
溪道：“你自己變強，殺了仇敵，豈不是更好？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人不如靠己！’想成為王者，就要自己有真本事。”
“王者？”
“就是……”
“族長族長，出事了！”小溶洞外突然傳來勇叔焦急叫喊聲。
溪立刻起身，出去詢問：“出什麼事了？”
“有一大群洞獅，尋著昨晚有崇氏人的血腥味追過來了！”勇叔抹掉頭上冷汗，氣喘籲籲道。
洞獅，一般生活在黑山外的大草原，怎麼會到黑山內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