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春到初秋,風起不動聲色觀察過他,雲肯這人好吃懶做,和薑淡倒是可以聊到一起去,但對待薑淡幾個小崽子,他卻並不上心了。
他用這個借口,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發笑,風起冷冷盯著他:“彆廢話,你到底過來乾嘛的?”
“我真的是來請族長給小豹看病的。”雲肯強力辯解。
外麵的嘈雜吵醒了阿落,溪收拾好自己,又安撫過阿落,才從小溶洞裡走出來。
“族長,族長,小豹生病了!”雲肯見到溪,很是激動,他避開風起上前要來拉她的胳膊。“我與起說,起卻不信,族長,小豹的情況你最了解,快和我去看看他吧。”
“你小點聲!”溪也不高興了,躲開他的手。這大晚上的,他是想吵醒所有人,讓所有人都去給他家小豹看病麼!
可是雲肯卻像是沒聽見,他一個勁兒向溪身邊湊,還用力吸著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好聞的味道:“族長,族長,小……啊!”
這麼惡心的玩意,風起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他踹倒。溪家小溶洞有個向下的坡度,隻見雲肯沿著斜坡幾個翻滾,最後撞到一根石筍上,他抱著頭臉嗚嗚叫,一會兒又抱著肚子哭了起來。
溪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紅,她之前和風起乾壞事,沒有清洗,身上還帶著淡淡味道……
這個雲肯真是太不講究了!
不講究的雲肯摔得挺慘,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他捂著肚子怎麼也爬不起來,沒想到風起打人根本不打招呼。
溪族長那麼漂亮,被風起獨占著,他打不過風起,聞兩下怎麼了?
一時間,雲肯把風起和薑淡都恨上了。
要不是薑淡讓他過來放哨,他也不會被風起發現,要不是風起一直攔著他,不請溪族長出來,他也不會急著去拉族長手,也不會聞到那麼引人遐思的味道,更不會失控出醜。
他覺得自己太冤枉了,明明是他們的問題,最後為何要拿他出氣!
雲肯忍下這波疼痛,想跟溪哭訴自己無辜,卻在抬頭偷瞄溪表情時,看到她一臉的厭惡。
雲肯心裡一涼,越發覺得委屈。
從前,他是雲氏奴隸時,心想著已經被俘,指不定哪天就會被殺,做工不用力氣怎麼了?
卻被同為雲氏奴隸的族人看不起!
薑氏淡來選長戶,他不想再做苦工,爭著表現自己怎麼了?
卻被人懷疑目的不純!
成為薑淡的長戶後,他什麼事都聽薑淡的,隻偶爾瞎想想怎麼了?
今天他也不過想多聞幾口味道罷了!
他跟雲莫一樣,從沒吃過人肉,被迫加入雲霞外出獵殺兩腳羊的隊伍,才被薑氏人所俘。他這一生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是活的還不如雲莫。
雲莫現在和一名有崇氏姑娘在一起,那姑娘用一頭長牙豬將雲莫換了去,他現在已經是名自由人,跟那姑娘一起加入了薑氏。
而他,和薑氏淡在一起,身份卻還是半自由半奴隸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冤死了,他就這樣抱著肚子嗚嗚哭了起來。
風起站在原地瞪眼睛,低喝道:“撞幾下有什麼好哭的!”他真看不起這個男人,一點苦都吃不了,還像個女人一樣脆弱愛哭。
什麼叫撞幾下?他一頭一臉的傷,肚子也被風起踢的很痛啊!
雲肯敢怒不敢言,沒人心疼他,他也隻能將所有不滿隱藏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上層山洞傳來大喝聲:“誰!來人,快來人啊,有人偷咱們的食物!”
雲肯心裡咯噔一下,他強撐著爬起來,想要乘機偷溜。
溪和風起不約而同皺起眉毛,他們同時也看出雲肯的不對勁兒。風起大步向前一跨,跳到雲肯麵前將他提溜起來,“說,自私回事?”
“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雲肯立刻否認。
“站住彆跑!!!”森負責夜間巡邏,他帶人正在追趕小偷,匆匆腳步聲從上層山洞傳來。
“哎呀,彆打,是我,是我啦。”這是一道女聲,她哭著埋怨道:“森你乾什麼,下手沒輕沒重的!”
“薑淡!”溪與風起同時叫道,完全沒想到薑淡能乾出這種事。
經這一番折騰,大家都被吵醒了,各個小溶洞陸續打開了門。
“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