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人之所以據實已告,也是有著兩方麵的考量,一是想要感謝簡言給予的情報信息,其次她也想借此幫幫她。
如果明天到鎮上的廢品回收站,肯定多少都可以淘到一些有用的文物,那她想要換購物資的困境就能得到解決,因此換不換簡言家的這盞煤油燈,就並不是特彆的重要了。
但這個信息是簡言告訴自己的,她都該表示一番感謝,其次她有些於心不忍,簡家就這麼一個老人一個弱女子,勞動力及生產力都太低了,這生活過得比村裡任何人家都還要艱難。
西藥稀有珍貴,鄉下人大多都舍不得花錢,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病症,都是找村裡的李大夫撿些藥草熬水喝的,這點她之前就有所耳聞了。
而簡奶奶這都臥病在床了,但自己並沒有在屋裡聞到一絲絲的藥草味。
慕伊人知道簡家的生活可能不容易,但卻不知道這個‘不易’到什麼程度,但現在她大致也算了解到了。
連一般的受涼感冒,都沒有撿中藥喝,估計已經到了捉襟見肘,艱難困苦的地步了吧。
但簡言卻一字未提,慕伊人能理解她的心思,一個心性堅強的人,在很多時候都是要強的,不會輕易向彆人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也不會時刻把自己的艱辛掛在嘴邊。
所以,如果自己直接送她一些吃食的話,簡言肯定不會收下的,但如果能有東西做交換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反正對她來說,古董文物是多多益善,再多也不會嫌的,她需要有價值的文物,簡言需要一些實際的生活物資,實際說起來,她們兩人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呃,那又如何?”
簡言不以為然的反問,顯然她的思維跟慕伊人不一樣,在她眼裡,這盞煤油燈有多少年月的沉澱,都是一盞煤油燈,也就值一把玉米渣。
慕伊人微歎,有些無奈!
這就是動蕩的年代所造成的價值差異,在這個時期,一番政策的改革嚴打下,文物對於眾人而言,隻是一種虛幻的概念意識。
或許遠遠比不上一把米,幾根紅薯來的更為實際重要吧。
“古董文物,你知道吧?你家這盞煤油燈有收藏的價值,我這人就愛收這些東西。”
“啊?這玩意有什麼好收藏的?”簡言頗為無語,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慕伊人。
慕伊人知道現在跟簡言解釋再多也沒用,價值觀是需要一個循環漸進形成的過程。
“我就是喜歡收藏一些老物件,以後也可以當做一種傳承給後代子孫啊。”
“你這愛好真獨特。”簡言暗撇了下嘴。
慕伊人笑說,“現在沒有價值,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價值啊,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交換呢?”
簡言無奈道,“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給我換一盞煤油燈就可以了。”
簡言可不好意思拿一盞煤油燈跟慕伊人交換其他的東西,雖然慕伊人覺得很值價,可在她的心裡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她不能拿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去做交換,那不是在占伊人的便宜嘛,這事可做不得。
“如果你願意,那就按我的要求來交換,否則我也不好意思拿你的東西,你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這東西或許對你沒什麼用,但是對我卻有著不一樣的價值,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見簡言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慕伊人隻好換一種說法表達。
“這...那好吧,你看著辦!”
簡言猶豫過後,隻好答應了,看得出來伊人是真心喜歡自家這盞煤油燈,或許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吧,每個人衡量價值的標準不一樣。
如果自己不答應她的交換要求,那她肯定不會要的,這跟自己不想占她便宜是一樣的道理。
“那好,稍後我就給你送過來。”
交換達成,慕伊人不由揚起了嘴角,簡單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慕伊人並沒有回秦家,而是找了一處山腳邊,從係統的儲物倉庫裡裝了五斤的大米,五斤白麵,十個雞蛋,以及之前她抓到的一隻野雞,因為家裡不缺肉了,她一直都存在了儲物倉庫裡。
正好可以給簡奶奶補補身體,老人家年歲大了,小痛小病都能拖垮她們的身體,這可不能馬虎了。
對於簡言而言,簡奶奶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簡奶奶得好好的。
想到她要是拿走了煤油燈,簡家晚上就沒法照明,於是,慕伊人又拿出了五根蠟燭,暫時給她們用用吧,她的儲備裡也沒有煤油燈,沒辦法再給簡言一個,希望明天進鎮上能淘到一盞吧。
按理說,那盞民國時期的煤油燈,放到交易平台上,能換到的物資肯定遠遠不止這麼點東西,慕伊人倒是想多給一些,但就怕到時簡言不收啊。
簡言的脾氣也是個犟的,照剛剛她們的對話來看,是個不會占人便宜的人。
物資要是多了,恐怕還會引得簡言多想,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隻能保持適當的份量了。
即便自己有心相幫,也隻能一點一點慢慢來了,以後還多的是機會。
慕伊人裝好了東西,又在原地坐了十多分鐘,才拎著兩個布袋子朝著簡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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