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蚊蟲在發熱的燈泡上圍聚。
胡狼對上淡漠的眼眸。
心底沒由來的發怵。
“醒的倒挺快,我還沒有準備好。”口罩下傳來平淡的聲音。
胡狼胸膛微微起伏,再次嘗試掙脫束縛,奈何手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連動個指頭的力氣也無。
“彆費勁了,不過倒是給你留了份動嘴的力氣。”
李馗拿起推車上的藥瓶和針管。
細長的針頭刺進藥瓶,逐漸灌滿。
“你到底是誰?”
胡狼盯著那雙眼睛,嘴巴微微張闔,聲音嘶啞微弱。
噗呲~
隨著空氣排出,針管濺出些許藥液。
“彆緊張,放鬆點。”
胡狼隻覺脖頸一疼,旋即他發覺隨著藥劑注射,自己的精神竟逐漸亢奮起來。
他慌了。
他怕了!
“你想做什麼!”
“剛給你打的是腎上腺素。”
此情此景,就算胡狼有一副亡命徒的心態,也不由被未知和恐懼填滿胸腔,心理壓力太大了!
緊接著。
李馗給胡狼吊上一瓶生理鹽水,轉手拿起電動鋸子。
“現在我問,你說……”
鋸齒高速旋轉,發出沉悶且劇烈的嗡鳴。
“獨眼梟現在在哪?”
哼……哼……哼……
胡狼心臟砰砰直跳,呼吸愈發粗重,眼睛直勾勾看著旋轉至模糊的電鋸,愣是沒將這句話聽進去。
“好吧。”
李馗微微聳肩,語氣隨意:“那就從腳踝開始吧!”
“等,等,等……”
胡狼驀然驚醒,隻是他的聲音太過微弱,完全掩埋在嘈雜的電鋸聲下。
嘴裡被塞了一團破布。
電鋸抵近腳踝。
“不要,不要!!!”
血液四濺。
“啊!!!”
胡狼梗起脖頸,青筋虯結暴起,儘顯猙獰。
痛!痛!痛!
無法言訴的劇痛!
偏生身體裡的藥劑似將這種痛楚持續放大,要不是嘴裡咬塊布,隻這一下就足以讓胡狼咬斷舌頭。
半晌。
李馗隨手將鋸掉的腿丟進鐵盆,推到胡狼身側,取下他嘴裡染血的布塊,盯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獨眼梟現在在哪裡?”
哼……
胡狼看向李馗的眼神充滿恐懼,這一次他卻是不敢怠慢,撐起最後的氣力,說道:
“在大苗市。”
“他在那裡乾嘛?”
“那座古墓裡丟的不止是人偶,還有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老大給我們的情報隻有關於人偶的!”
“哦?”
李馗麵罩下的嘴角突地勾起冷笑,盯著胡狼充血的眼球,以玩味的語氣說道:“你在撒謊!”
胡狼瞳孔微微收縮,儘管控製的很好,依然有些許不可置信的色彩流露。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驚慌至極的言語戛然而止。
那塊染血的破布又重新塞回嘴裡。
胡狼瞪大眼睛,眼角流下血淚,嗚咽聲自嗓子裡蹦出。
嗡嗡~
李馗置若未聞,手持電鋸對準另一隻腳,緩慢而用力地鋸下,些許血點飛濺到眼皮。
“啊!!!”
胡狼額角青筋暴起,麵目赤紅,更離譜的就是他感覺到李馗似在他的傷口上塗抹了什麼,劇痛又伴隨著奇癢,如數不清的螞蟻在啃食血肉往骨髓裡鑽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