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會小心的。”
獨眼梟拿起小冊子,鼻息倏地粗重了些。
陳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收起一杆骷髏小旗,拿起血玉欲要轉身出門。
驀地,在即將踏出房門時,他向後瞥去一眼,好奇道:“你跟其他兄弟是怎麼說的?”
獨眼梟盯著冊子上的內容,頭也不抬地回道:“乾完這一票,自是拿錢各奔東西。”
“倒是好兄弟。”
啪~
門關上了。
獨眼梟的神情也趨於冰冷,他抬頭看向房間一角。
五個麵目慘白的黑衣人,同樣用死寂的眼神看著他。
……
……
待探不到有價值的情報後,李馗就收回心神。
仰躺在軟綿的大床上,盯著房梁,思緒蔓延開來。
房間裡的五個黑衣人,應是獨眼梟煉的屍,隻不過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像活屍,但又有點不同,說僵屍的話又差遠了。
好在單從氣息而言,並不算太強。
至於陳先生……
李馗有點拿捏不準他的實力,手裡至少有兩件法器,分彆是拘魂和遮掩氣息。
既沒打算立即動手,可以路上慢慢探底。
話說回來。
倒修煉者的墓,還真難得一見。
以及孟慈口中的??心樹種子怕就是鬼童記憶裡的詭異古樹,現在想來還真得跟他們進一趟虎咆山。
李馗猛地起身,掏出煙盒,點燃一根煙。
青煙繚繞。
精明的臉龐陷入思索。
墓主人是一名修煉者,還是千年前的修煉者,實力幾何,又為什麼大費周章地將自己的墓穴分隔千萬裡,這裡麵到底是有什麼謀劃和隱秘。
如今看去,直如霧裡看花,半點頭緒也無。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家夥不是好人。
要是好人,能讓一群原始部落的族民失了神誌,自取滅亡?
從開始的牲畜,到後來的人祭,老人、女人、男人、小孩,一步步斷了族群賴以生存的根。
思緒間,煙頭燃儘。
些許燒灼感從指尖傳來,讓李馗瞬間回過神來,他揉了揉眉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衝在前頭的又不是他。
就在這時。
“哥……”
房間外傳來楊超的聲音。
“誒,弟弟進來吧。”
李馗仍不忘占個便宜。
但見楊超一身酒氣,眼神朦朧,滿麵通紅,拎著兩個行李包走了進來。
“怎麼樣?“
楊超眼中酒意蕩然無存。
“小家夥,趕緊吃飯吧。”
他從行李拎出個細犬木像,放到桌前,又拿出幾根香燭點燃。
立見煙氣徐徐飄入木像口鼻。
見此一幕,李馗嘿嘿一笑,隨後將情報告訴楊超。
不多時。
楊超支著下巴緩緩說道:“看來虎咆山咱們也是非去不可,隻不過這一趟除了那位陳先生,獨眼梟一夥人恐怕也要鬨出點幺蛾子。”
“哦?”
李馗饒有興趣問道:“怎麼說?”
“你真他們傻啊?表麵給獨眼梟一個麵子罷了。”
楊超冷笑道:“尋常王侯古墓就夠普通人吃一壺了,何況是修煉者的墓,要不是那位陳先生在,今晚他們就聯手向獨眼梟施壓了。”
“嘁,將死的螞蚱瞎蹦躂。”
李馗一臉不屑。
倏然。
“老楊。”
李馗神情突地發生變化,眼含殺意,語氣低沉:“告訴我,殺你的,還有殺你兄弟的……是哪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