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虎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瞥了眼袁彬跟仵作,“你們先出去。”
“是,大人!”
腳步聲漸遠。
陳虎揉著眉頭,那張百分百壯漢的粗獷麵容愁得緊皺在一塊。
不知為何,竟顯得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
見此,李馗不由樂出聲。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陳虎無奈吐槽。
“說說吧,這件案子是怎麼落到殿下手上的。”
李馗雙手環抱,調侃道:
“總不能是聖人親自交代?”
陳虎道:“是趙王。”
“趙王?”
李馗一愣,沒反應過來趙王是誰,旋即轉念思忖,恍然大悟:“趙王!”
不就是朱瞻基的三叔,朱高燧。
“對,殿下開始的時候並不知曉此案詳細,一時口快應了下來。”
說起此事,陳虎語氣憤憤不平。
李馗微垂眼簾,沒有說話。
他想起來了。
趙王朱高燧現當任錦衣衛指揮使,南北鎮撫司都要聽他號令。看來是專門挖好了坑,等朱瞻基跳下去。
這裡不得不提一件事,前任指揮使叫做紀綱,五年前腦子瓦特了,想造反,理所當然的失敗,結局淒慘,淩遲處死!
自此以後,錦衣衛就在朱家人自己手中。
“你的意思是,認定意外?”
李馗睨了一眼陳虎,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
如果咬死是意外,自會減少許多事端,尤其眼下這個節骨眼,但這件案子已經明擺著沒有那麼簡單,再裝傻充愣,那就是自尋死路!
聞言,陳虎先點頭,後搖頭。
他希望這件事情咬成意外,但他沒有資格做主。
“對了,趙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馗饒有興趣道。
“心黑的人!”
陳虎毫不猶豫,張口就來。
‘腹黑是吧。’
李馗唇角一翹,“走吧,殿下還等著我們。”
“嗯。”
陳虎重振精神,立即前頭領路。
見狀,李馗搖頭。
這回算是明白為何大清早就把他喊過來,朱瞻基吃了虧,單靠陳虎一人怕是還得栽跟頭。
路上。
“那個叫袁彬的小子什麼來頭?”李馗問道。
“他出身於近侍家庭。
“前段時間,父親袁忠以病辭官,袁彬就順理成章接了他父親的班。此人頭腦靈活,殿下說你手底下缺人跑腿,就把他放到你麾下了。”
“哦。”
李馗餘光向後睨了一眼。
相隔十五米遠,袁彬亦步亦趨地跟著。
‘是挺機靈的。’他想道。
幾句話的工夫,兩人已來到正堂外,當即噤聲不言,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侄子,三叔呢,給你個忠告,
“雖說暹羅乃區區小國,但事關皇上的臉麵,這件案子可馬虎不得。”
“請三叔放心,小侄心裡清楚。”
話語聲入耳。
李馗眼光一掃,堂內情景映入眼中。
上首坐著身著蟒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上唇濃胡,正是趙王朱高燧;右手邊坐著朱瞻基,同樣麵帶笑容,如沐春風。
隨即,李馗兩人同時拱手道:“見過指揮使。”
“嗯。”
朱高燧淡淡應了聲,打量站在陳虎身旁的陌生男人,若有所思。
緊接著。
陳虎來到朱瞻基身邊,悄聲耳語幾句。
但見朱瞻基麵不改色,隻是眸光微起變化,不留痕跡地看了李馗一眼,心思轉動,起身朝朱高燧拱手道:“回指揮使,關於林東東一案,有了新進展。”
“哦?”
朱高燧一挑眉頭,“你說說。”
朱瞻基道:“經查驗,林東東體內有邪魔害命留下的痕跡,證實不是意外失足落水。”
朱高燧眸底有些訝異:“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