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春月樓誰最漂亮,當屬挽心姑娘,她是這裡的花魁、頭牌。”
“先喊她過來問話吧。”
李馗抿下熱茶,語氣平淡。
“十三娘。”
袁彬當即吆喝了一聲。
便見十三娘搖曳生姿走了過來,“幾位官爺有何吩咐?”
“讓挽心姑娘過來。”
“啊?”
十三娘麵露難色。
見狀,袁彬麵龐瞬間嚴肅起來,“怎麼?”
“這個,挽心姑娘近日身體有恙,不在樓裡。”
“生病了?”
李馗饒有興趣道:
“她難道不是住在這裡嗎?”
“副千戶大人有所不知,像挽心這種花魁,在外麵都是有自己的小院子。”
十三娘笑道。
隨即她旁敲側擊,“不知,挽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知道她住哪嗎?”
李馗直接了當地問道。
“知道。”
十三娘無奈,隻好報了個地址。
“你是否記得有一名西域番僧經常來這裡?”
裴鳴出聲問道。
“西域番僧?”十三娘看了眼裴鳴,見其一身道袍質地非凡,微垂眼簾,“您問的應該是曲布上師,他確實經常來春月樓,而且癡心於挽心。”
緊接著,她又道:“不過已經有三四天沒見著他了。”
“因為他死了。”
李馗倏地說道。
“啊!”
十三娘捂著嘴,瞪大眼珠,顯得尤為不可置信。“怎麼會。”
隨即,似意識到什麼,急忙道:“幾位官爺難道是懷疑挽心與命案有關?副千戶大人,挽心是個心善且安分守己的女子,斷不會與命案有關。”
由不得十三娘不著急,尋常命案豈能驚動錦衣衛,還是一位從五品的副千戶。
這得是多大的案子?!
‘看來,兩人關係似乎不錯?’
李馗見狀判斷,說道:“暫時還沒事,放寬心吧。”
“呃……”
聞聽此言,十三娘強顏歡笑,心裡更是忐忑。
“要不,我立即派人叫挽心姑娘現在過來。”
“不用麻煩了。”
李馗偏頭朝袁彬說道:“我請客,你在這裡好好放鬆放鬆,畢竟站一天了。”
“謝大人。”
袁彬瞥了眼裴鳴,他很聰明,當即拱手應是。
“裴千戶,你要跟我去一趟嗎?”
李馗起身說道。
“不去!”
裴鳴甩臉,神情不耐。
兩人自打碰麵開始,他就像提線木偶般跟著李馗的腳步走,斂屍房、春月樓,就像旁邊的跟班總旗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可是武當道派的內門弟子,而且還是東廠千戶。
論官職,還比李馗高上一級。
這讓剛愎自傲的裴鳴如何接受得了。
“行吧,那我自己過去。”
李馗瀟灑聳肩,嘴角笑意愈深,“十三娘,找你們樓裡最好的姑娘陪陪兩位。”
言罷。
李馗徑直下樓離去。
“李……”
裴鳴看著漸遠的身影, 欲言又止。
他又後悔了。
“裴千戶,卑職敬您一杯。”
這時,袁彬舉起酒杯。
“哼。”
裴鳴看了袁彬兩眼,不爽地昂起脖頸,一飲而儘。
“好酒量。”
袁彬誇讚道。
這兒,漸漸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