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淦,這家夥是死在臭水溝裡嗎?”那人捂著鼻子,一臉嫌惡,“怎麼會這麼臭!”
曲布屍體臉上還沾著黏糊的泥土,泛著難聞惡臭。
他連忙將麻布放下,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那人轉身時。
嘭!
身後的木桌陡然震了下。
“……”
背脊仿佛爬上一條冰冷的毒蛇,寒毛直豎。
那人僵硬地轉動脖頸,瞳孔驟然擴張,剛才那張桌子上的屍體不見了!
“在哪?”
當他轉過頭時。
一雙渾濁的眼珠撞了進來,肮臟的麵孔幾乎頂在鼻梁前。
那人驚駭欲絕!
矯健的花鹿倏地抬起頭顱,警惕地四處張望,直到沒有發現危險,方才低頭嚼起地上新鮮的嫩草。
電光火石間。
鋒銳的箭矢劃破氣流,瞬間貫穿花鹿脖頸,帶著它的身軀往後蹌踉數步倒下。
少頃。
十幾名騎士駕著駿馬自灌木叢裡躍出。
“哈哈哈,李馗怎麼樣?”
朱瞻基居高臨下地看著死去的花鹿,不由大笑道:“不比當初你在石勒喀河那幾箭差吧!”
“厲害,厲害。”
李馗握著韁繩,敷衍應道。
他嘴裡叼著煙,兩條煙龍從鼻孔湧出。
“你這家夥能不能走點心。”
朱瞻基有些無奈地看著李馗。
相處時間越久,李馗在他麵前是越來越放得開,愈發無所顧忌。
“走心了。”
李馗忍不住笑道,“你看我剛才說的多走心,多認真。”
朱瞻基朝李馗比了個中指。
“哈哈哈哈。”
見狀,李馗不由大笑起來,“殿下學得真快。”
“你們去一邊吧。”
朱瞻基擺了擺手,周身的護衛駕馬離開一小段距離。
“這幾天案子查的怎麼樣。”
“還行,有點眉目。”
李馗簡單地這幾天的線索告訴朱瞻基,包括他對陸師道的懷疑。
半晌。
“你懷疑陸國師?”
朱瞻基神色複雜。
“嗯?”李馗見朱瞻基的神態就知道有貓膩,“殿下是知道什麼嗎?”
沉默。
“一言難儘,從頭開始說吧。”
朱瞻基眺望遠處,幽幽歎了口氣,“三年前,陸國師就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李馗彈走煙灰,饒有興趣道:“怎麼個不對勁法?”
“三年前,陸國師為了尋找某樣東西,動用了武當道派及朝廷的力量, 尋遍了大江南北,找了整整五個月。在當時鬨得沸沸揚揚。”
“東西?什麼東西?”
“不知道。”
“隻知自那以後,陸國師就開始閉關,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時間越來越久。”
朱瞻基娓娓道來。
“殿下,你還是沒說陸國師到底哪不對勁。”
李馗無奈道。
“眼神。”
朱瞻基扭頭看向李馗,取下腰間的麒麟玉佩,以難以言訴的複雜口吻道:“我忘記是三年前的哪一天,可當時那個眼神,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
“像是走上末路的瘋子。”
李馗微垂眼簾,用力吸了口煙,嘴角似笑非笑。
從陰司發布任務,要求抓捕陸師道,其實就明擺著告訴你這家夥要犯事,什麼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將其抓捕起來。
“陸國師與爺爺相識近四十年,還是父親的老師,這個法寶還是陸國師贈予我的。”
朱瞻基指腹輕撫玉佩,目露回憶。
“大明如今能睥睨萬邦,武當功不可沒,是張全一道長將星粉獻給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