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鎮撫司,辦公室。
“李副千戶果真找到曲布跟斂屍房人員?”
“騙你乾嘛。”
“那屍體跟人呢?”
“屍體沒了,人死了!”
“李副千戶,你這樣讓我回去該如何交代!”
“交代?如實交代唄。”
李馗一臉無所謂,建議道:“對了,那人的撫恤還是得由裴千戶批一下。”
“哈!”
裴鳴氣笑了,直接拂袖走人。
“大人,老這樣對裴千戶不太好吧。”
袁彬看了眼裴鳴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老被李副千戶欺負。
“哈哈哈哈……”
李馗不由笑道:
“事情原委已經跟他講過,說白了,裴鳴隻是心裡不服氣,當然,可能也有點羞愧難當吧。”
“呃。”
袁彬一愣,旋即立馬反應過來,也忍不住笑了兩聲。
昨天裴鳴信誓旦旦的保證屍體放在東廠不會有任何問題,哪成想現實狠狠打了他一耳光,到最後還是由李馗收拾好爛攤子。
隨即,
袁彬悄然斂下笑意,看了眼李馗,欲言又止。
李馗看在眼裡,微微搖頭。
“有事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大人,我們現在除了等那個邪祟再次害人,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袁彬擔憂地問道。
李馗看著袁彬,嘴角一勾,倏地起身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話音鏗鏘有力。
“放心好了,那家夥逃不了的!”
“嗯!”
聞言,袁彬展露燦爛笑顏,用力點頭。
他對李馗是相當信服的。
“好了,現在我要去一趟皇宮。”
“大人,我去備馬匹。”
“不用了。”
李馗雙手負於背後,徑直離去。
……
畫麵一轉。
……
朱瞻基寢宮。
“經常聽太子、太孫說起你,今日一見,李副千戶果然英武不凡、年少有為,不知可有婚配?”
“沒有,孤身一人。”
“可有中意的姑娘?”
李馗坐在案桌前,神情略顯尷尬。
在他對麵,是一位身懷六甲的女子,眉眼溫柔、端莊;還有一名慈眉善目的婦人。
不是彆人,正是朱瞻基的正妃胡善祥和他母親張氏,即太子妃。
說來也是奇妙。
李馗被宦官領進來,沒見到朱瞻基,反而碰見他母親和妻子,聊了幾句後,他恍然發覺兩人似乎特意在給朱瞻基打掩護,索性閒聊了一會。
隻是聊著聊著,話題突然歪的厲害。
兩人中,主要是太子妃在說,胡善祥在一旁安靜傾聽,嘴角時不時勾起笑意。
張氏比胡善祥知道得要多,清楚自己兒子不是一般的看重李馗,此番閒聊亦是觀其品行才能。
她看出李馗有些拘束,便笑著說:“李副千戶,太孫在處理事情,稍後就會過來。”
“嗯。”
李馗頷首應是。
心裡不由感慨朱瞻基一家當真各個了不得,母親張氏談吐不凡,頗為精明,言語間沒有太子妃的架子,十分和善。
下一秒,說曹操,曹操到。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朱瞻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邁步走了進來,溫和地笑道:“母親。”
“殿下。”
胡善祥見到朱瞻基,露出欣喜的笑容。
“嗯,我帶善祥先回去了。”
張氏微微頷首,沒有多說,與宮女一同扶起胡善祥,徑直出了宮殿。
而後。
殿內隻剩李馗和朱瞻基兩人。
“呼。”
李馗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
“怎麼了你這是,一副如臨大赦的模樣。”
朱瞻基一屁股坐在李馗對麵,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什麼。”